道她是因為累,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李德威不得不改變話題,同時他也不願錯過這機會:“七格格這趟到京裡來是……”
七格格眨動了一下美目,道:“我希望咱們現在談的都是些私人間的事兒,好麼?”
李德威看了看她,微一點頭道:“我遵命。”
七格格忽然…笑道:“對了,你們三位什麼時候請我喝一杯?”
李德威倏然而笑,笑得勉強,也有點赧然:“恐怕還早得很,這時候不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
七格格搖搖頭,道:“我不急,只要有這麼一天就行,我能等,到時候可別忘了給我一張帖子。”
李德威笑笑,沒說話。
七格格口齒啟動,欲言又止,半天她才說道:“我好像覺得咱們之間的私人事兒沒多少好說的!”
李德威道:“那是因為七格格跟我都有所牽涉,要是沒那種牽涉,相信能說的話就多了。”
七格格道:“我不想甚至怕提私人以外的事兒,可是我又不願讓咱們倆之間冷場喝悶酒,這樣吧,索性咱們說個痛快,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看怎麼樣?”
李德戚笑笑說道:“我也樂於從命。”
七格格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不談了,談談現在,你打算怎麼辦?以我看你已經沒有什麼牽涉了。”
李德威揚了揚眉道:“我剛才跟喜姑娘談過,只要貴邦一天不放棄對大明朝的野心,我跟七格格之間就一天難以化敵為友,只要大明朝的億萬子民還活在世上一天.大明朝便永遠不會滅亡。”
七格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要是貴朝的滿朝文武都像你,大明朝就不會有今天了。”
李德威道:“這只是個危難時期,打古至今.代代有奸佞,代代有危難時期,只能度過這危難時期,太平盛世便……”
七格格道:“恕我直說一句.你有信心是對的,但卻不能否認事實,就算是個危難時期,你們有把握度過這危難時期麼?”
“有這個把握,”李德威毅然點頭說道:“我剛才也跟喜姑娘說過,大明朝還有袁祟煥及史可法一干忠良在,仍然大有可為。”
七格格搖搖頭道:“我無意打擊你的信心,洩你的氣,你對目下的情勢瞭解得還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你要是瞭解了目下的情勢,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李德威道:“目下的情勢如何,李自成背天悖人,得勢不過是暫時……”
七格格搖頭說道:“我不是指李自成,這班流寇烏合之眾不堪一擊,所以現在任他穩坐北京,耀武揚威,不過尚有挾百戰連勝之銳鋒,我指的是‘滿洲’雄兵陳於關外,伺機入主中原,‘滿洲’不敢說兵馬強壯.至少這支雄兵不是李自成的烏合之眾.不是貴朝那殘餘的疲兵所能匹敵,你認為我說的對不?”
李德威心神震動,默然末語,他不能不承認這是事實,七格格的話跟把劍一樣,一下遞出正中要害,事實上這也是他所顧慮,所引以為憂的。
李自成不足為患,滿洲才是可怕的大敵。
□ 口 口
沉默了半晌他才開口說道:“吳三桂統兵鎮守‘山海關’……”
七格格道:“吳三桂?他的父親跟愛妾陳圓圓都被李自成所抓,恐怕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對付關外了。”
李德威揚了揚眉道:“吳三桂不會是那麼不明大義,不識大體的人。”
七格格淡然…笑道:“但願他不是。”
李德威道:“他官至遼薊總督受國之深恩,焉會為一己之私,置壓境大敵於不顧……”
七格格道:“但願他不會,我不跟你辯了……”
頓一頓,道:“聽說令師已經殉國了,是麼?”
李德威心裡一陣悲痛,微一點頭,道:“是的。”
七格格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必太難過,再說老人家求仁得仁,求義得義……”
李德威道:“謝謝七格格,我已經不難過了,難過於事無補!”
七格格沒說話,半晌忽然凝目說道:“聽說你認識李自成的妹妹,有這麼回事麼?”
李德威一怔,一陣羞愧泛上心頭,道:“七格格的訊息相當靈通。”
七格格眨了眨眼,道:“這麼說確有這回事了,你是怎麼與她認識的?”
李德威沒隱瞞,根本也就沒打算隱瞞,把結識李瓊的經過概略地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七格格笑了:“此女頗具心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