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打坐的男人,墨言哲把她的行徑全數盡收眼底。他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是在暗中不聲不響地聽到了她與那所為的故人的對話。他的神識展開,靜靜地聽著這方圓數理內的對話。悄然間,就已經把這裡的情況瞭解。剛才從這客棧的老闆夫婦兩人口中,更是得知了現在這裡的情況。
原來,再過十來天之後,便是五年一度的綺瀾修真界五大門派招收弟子的日子。這招收新弟子的五個門派,在這個修真界還是頂頂有名的。
墨言哲安靜地在心裡分析著聽到的訊息,他的內傷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去療養,呆在這個小鎮上只是暫時之舉,況且他現在的修為境界已經大落,能保住性命都已經是萬分幸運之事。這個綺瀾修真界,具體的情況他也不熟悉。他現在要療傷,然後才能越過界海,回到他來之處。剛才聽了那客棧老闆夫婦的對話,得知了這些門派竟然還在招收那些高修為的散修作為供奉長老,墨言哲想了想,有了門派的庇護,那做事也就要順利許多。當下,他也是在心頭漸漸琢磨出了一個計劃來。
苗小嘟在屋子裡忙著收拾衣衫行囊,壓根就把之前的事情暫且忘記了。她是一個說風就是雨的人,更是行動派的執行者。身體原主的東西不多,所以不到兩柱香的時間,苗小嘟就收拾好了行囊,並且還挎著包袱到了客棧的大廳。
她出現的時候,李大媽和宋大叔還在嘆惋著苗家丫頭的遭遇。
猛一見苗小嘟出來,都愣住了。尤其是看到她挎著行囊,手中還拿著一把油紙傘的模樣,兩位都心頭一驚。
李大媽當即就問道:“苗丫頭,你這是幹嘛?”
宋大叔也道:“你要去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連來的關懷與追問,讓苗小嘟鼻頭一酸,道:“宋大叔,李大媽,我全家現在就我一個人活下來。況且這事情怕是到現在還沒有了結,難保那殺了我全家的兇惡之人找來。我怕我留在這裡,會給你們帶來麻煩,所以我要趕快離開。”
修真界殺人奪寶,滅門全家的事情多了。李大媽和宋大叔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只是現在要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孤女獨自逃命,他們兩人也是於心不忍。可,想到苗小嘟才說的可能情況,他們兩人也是心驚膽戰。
在靠著實力為尊的修真界裡,苗小嘟的情況,他們還真的是不敢收留了。之前的時候,不時沒有想到過這個情況,只是沒有說出口來而已。加之那餘安飛在,他們也不好說。
現在苗小嘟自己主動提出來了,所以這難以啟口的事情,就好說多了。
宋大叔和李大媽,果然是沉默了。半晌不說話,三人都心事重重地坐在了大廳的桌邊各自沉思,氣氛陡然變得壓抑而沉重。
苗小嘟最後主動打破沉默,說道:“我要走了,宋大叔李大媽,謝謝你們這兩年的照顧。”話罷,就要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李大媽反應及時,拉著她的胳膊道:“苗丫頭你現在去哪裡?”
“羅壽鎮,去哪裡搭乘前往俗世的飛舟。”苗小嘟道,“現在天色還沒有暗下來,我去鎮口搭前往羅壽鎮的牛車前去。”末了,又補充一句道,“但願能走的越快越好。”
聽聞她最後的那句話,宋大叔喟然長嘆,道:“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在阻攔。”說著,就遞給李大媽一個眼色。李大媽看了看宋大叔,也是一聲長嘆,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塞到了苗小嘟懷裡道,“苗丫頭,這是我和你李大叔給的一點路費,你拿著吧。”
苗小嘟大大方方地收下,道了謝,又同李大媽說了兩句後,便揹著行囊,朝著鎮口走去。
天邊紅日開始下沉,遠山銜日的畫面也將徐徐展開。
邁開腳步,踏出客棧正門的時候,苗小嘟望了這客棧一眼,再次打量了一下這棲霞鎮的景色後,便毫無留戀的大步前行。踩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苗小嘟一面走,心頭一面慶幸,終於甩開那個尾隨而來的男人了。現在她要儘可能快的抓緊時間,前去驛站。
綺瀾修真界裡有很多與俗世生活相同的地方。畢竟這裡並非人人都是高手,也有修為低或者是沒有修為的人。只要是人,肯定就要有各種事務。譬如出行,那些修為高的修真人士,能夠御劍飛行或者有各自的飛行法器。
相對沒有修為或者還不能駕馭飛劍或者飛行法器的人,應運而生了驛站。
那所為的牛車,也不是一般的牛車,而是修真界被馴化的靈獸邛勝牛。此靈獸外表生的酷似農家的耕地犁田的牛,可頭上卻生著三隻角,力氣大且奔跑起來的速度也相當快。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