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問道。
苗小嘟更本就不願意回答他,但是在對上他的眼神的時候,總會發現自己的心神和身體似乎在一瞬間都不受自己控制,她張口,很不情願地說了三個字:“苗小嘟。”
墨言哲聽了之後,點點頭,又問道:“你現在還有那些地方可以去?”
苗小嘟低著頭,不在去看他的眼睛。
因為那是一雙能蠱惑人心神的眼睛,一旦與他的視線相對,彷彿自己的心事就被他看穿了。苗小嘟的小動作在墨言哲的眼底什麼都不是,他見苗小嘟不回答,也不生氣,反倒是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來,讓她看著他的眼睛。眸光相接觸的那一瞬,眼淚已經完全模糊了苗小嘟的視線。
她臉頰上的淚珠滑到了他的手心裡,肌膚上,那種感觸頓時讓他在這一刻,感到了心中彷彿像是一片羽毛劃過一樣。這一刻,他發現自己面對這個女人,忽然心軟了。
他覺得很可笑,他堂堂的清芷道君,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的哭泣而感到心軟。難道是這次劫難中,被摔壞了腦子。他看到眼淚簌簌而落的苗小嘟,更是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擦掉眼淚。這一系列的舉動,竟然在他自己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為何的時候,就已經做完。
“我問你,你還有地方可以去嗎?”墨言哲再次問道,鬆開了苗小嘟的下顎。
苗小嘟早就在他伸手替她擦眼淚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傻了眼。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但是至少此刻,她能感受到,他對她並沒有起殺心。身體原主的記憶告訴她,在修真界裡遭遇了她剛才遭遇的事情,多半是不能保命了。
她現在還活著,是多麼的幸運。
仰頭望著面前這個謫仙一般的男子,想著之前他對她做的事情,她忽然之間感覺到,自己真的是一個倒黴鬼。
他的目光還落在她的臉上,眼神里正在無聲告知她,他在等她的答案。
她動了動嘴皮,囁嚅道:“我去棲霞鎮,那裡是我落腳的地方。”唯一能去的地方,那裡身體原主工作的地方,至少還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可以供她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
墨言哲聽後,點點頭,道:“那現在就去棲霞鎮。”說罷,就攬著苗小嘟朝洞口走去。
苗小嘟被墨言哲他的動作一驚,慌忙地推開他,自己往後倒退了幾步,滿眼懼怯地看著他,她現在恨不得這個人立刻消失在她面前。可願望與現實恰恰相反,他清芷道君墨言要求要活下來的人,必須的活下來,還要在他面前活的好好的。
可眼下,苗小嘟對他的抗拒和恨意,他卻是前所未有過的覺得有趣。剛剛佔有她,他知道了她不過是一個連練氣期都沒有入門的五靈根雜體質,這種完全不能修煉的體質,簡直比他所在宗門最門外的打雜弟子也不如。
他清芷道君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樣的眼神來看他,一個渺小如螻蟻一樣的女人,若非她體內有著他目前還不知道的異寶,她還能活的下來麼?!
想到這裡,他忽然冷冷一笑,微微眯起眼,然後伸出右手探上苗小嘟的額頭,想要知曉她此刻意識海里關於棲霞鎮的地點位置,然後準備帶著面前的苗小嘟前去。
可是,當墨言哲他的手指接觸到苗小嘟的額頭,意欲讀取她意識海里的內容之際,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分出來的一縷意思直接給彈開了。指尖如針扎一般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嘶’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黑眸裡瞬間就的戒備起來。
果不其然,這個苗小嘟身上真的有玄機。到底是什麼寶物在她的身上?什麼樣寶物要放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女孩子身上?墨言哲覺得面前這個叫苗小嘟的女孩子,忽然在心底產生了一點點不安。這不安的感覺卻僅僅是入天際的流星,眨眼間就過了。他也沒有多在意,現在他想的,就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暫且落腳療傷。
所以,他的眸光冷冷地再次在苗小嘟全身打量一番後,問道:“你不是要去棲霞鎮麼?我不過是想知道那地址在哪裡,好送你去。”他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那個用意卻是深層次多了。苗小嘟現在恨不得看不見他才好,怎麼肯說出來地址。
她怯生生地望著他,努力的拉緊了身上的氅衣,卻是一聲不吭。
墨言哲心頭一股怒火,不由地在此刻微微洩露了一點,他對她道:“你想一個人走下山去?”不等苗小嘟理解他話中之意,他就繼續道,“你一個門都沒有入的人,能活著從滿是妖獸的山上走下去?”一句接著一句的嘲諷和透露出來的事情,讓苗小嘟的心頭越來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