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適卻迴避了他的問題:“那個高人問了你什麼問題呀?”
虞楚之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重適吃驚道:“啊,這個你都不知道呀?”
“怎麼,你知道嗎?”
“這個我小的時候就會了,太簡單了呀。”聽到那個“小的時候”,周圍一幫人都忍不住笑了。
“可是叔叔就不知道呀。”虞楚之看看左右,小聲道,“說不定周圍的人都不知道。這答案你得偷偷告訴我。”
“沒有問題。”
重適湊過去,卻被虞楚之擋住:“別在這說,我們進去說。”
“好!”
然後重適順其自然地被虞楚之領進去。
這一幕實在驚訝了不少人。當然也連帶重雪芝。旁人是驚訝萬年冰山居然會這樣溫柔地對待孩子,雪芝卻是驚訝虞楚之竟然讓重適不哭了。
“左四爺喜添一子,祝先生花後果,兒孫滿堂啊。”他們剛進去,七櫻夫人便上前擊掌。兩名隨從便搬了一個玉石盆景過來——那竟是一大片碧玉雕琢的竹林,盆景左右兩側還有一副小對聯:
綠竹生新筍,紅梅發嫩枝。
在周圍的人都發出讚歎之聲時,雪芝突然覺得她的聲音很耳熟。絕對在什麼地方聽過。
帶著這種疑問,雪芝帶著幾個護法進了大廳。虞楚之和重適一大一小已經徹底忽略旁人了。在看到雪芝進來以後,虞楚之便起身將重適牽到雪芝面前。
“我要跟虞叔叔坐一起。”重適猴上了虞楚之。
“適兒乖,別瞎鬧,跟娘過來。”雪芝有些尷尬地拽走重適。
虞楚之卻道:“要不我們做一塊兒好了。適兒很討人喜歡。”
後面那句話讓雪芝徹底無言。虞楚之絕對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說“小魔頭”討人喜歡的人。
雪芝沒有拒絕。整個宴席上,她都得想方設法拖住虞楚之,讓他不要公佈和柳畫的婚事。只要不公佈,就沒人參加婚宴,他們的婚期自然就是延後。只要不成親,那就有很多種可能性拆散他們——雖然聽上去有些殘酷,但只是精通烹飪的二十八歲的柳畫,絕對鬥不過擅長七種樂器、會臨摹三十三個名家字帖和水墨畫、能歌善舞、又從小被栽培成男人剋星的十九歲洛陽第一美人赫連飄飄。
就算不能讓虞楚之徹底變心,也可以讓他暫時沉淪美色,無心插手公子的破事兒。
當然,赫連飄飄非常願意去完成這樣一個任務。
沒有女人會放棄證明自己魅力的機會。也沒有女人會放棄接近虞楚之的機會。
酒宴開始後沒多久,虞楚之便坐回了七櫻夫人的桌。雖和雪芝相鄰,但不能陪著重適。重適很快感到疲憊,跟著孩子群去後院玩了。
雪芝站起來擊掌道:
“恭喜左四爺玉杯投懷,在此贈上小小賀禮,還望笑納。”
話音剛落,赫連飄飄身著一身紫衣,低垂著水眸,款款步入大廳。
赫連飄飄是天價。雖然在場的不少人是洛陽的商人,也都買得起或者買過她,但是沒有人一個人付得起天天看她的費用。而在場的男人,連帶整個洛陽的男人,沒有一個人不想天天看到她。
為重雪芝美貌傾倒的男人不少,但是很少有人敢去打她的主意。尤其是在看到左陽都被她無情拒絕以後,又一批打算衝鋒陷陣的男人急流勇退了。相對於重雪芝,可以買到並且沒那麼強勢的赫連飄飄,似乎更加誘人。只是能買到又買不起的感覺。實在不是很好受。
其實,雪芝很討厭這種把女人獻給男人當禮物的活兒。她覺得不夠尊重同胞。而且,當一個女人指使教唆另一個女人去勾引男人的時候,一下就會覺得自己老了。
可男人就是吃這套。
雪芝知道這個花魁很敬業。這可是臘月間,前幾日洛陽一帶才飄過小雪,赫連飄飄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紫紗衣。這些賓客無法理解,雪芝卻深深理解。剛去後院時,她可是親眼目睹赫連飄飄要緊牙關脫下毛皮大衣時的一臉決絕,和奮力拉下肚兜露出乳溝的勇氣。
四溢的酒香中,玉鳴絲竹,朱袖如雲。飛揚的裙角,旋轉地紫紗,玉蔥一般的手指,小小的瓜子臉,勾魂的媚眼……赫連飄飄的身體竟可以比她的輕衣還要柔軟飄逸。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銷魂而媚骨。
在場的,只要是雄性動物都看得直了眼。由此可以斷定,門口掛的那隻金絲雀,一定也是雄鳥。
當然,血櫻六子雖然戴著面具,但沒有一個人的腦袋不是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