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星弋卻是想起了筱雅,還有豆豆。也不知道她們還好不好?
筱雅是與他一同長大的玩伴,豆豆則是筱雅養的一隻小兔子。
那段時光,無憂無慮,天真爛漫。
“弋哥哥,我們養著它好不好?不告訴花姨娘還有我爹媽。”
“好,不告訴,這是我們的秘密。”
“那我們拉鉤。”
兩個小小的手指勾連在一起,純潔、無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微微搖了搖頭,不去想太多,星弋伸手將小白兔抱了起來,觸手一片絨軟。
輕輕撫著小白兔的毛髮,下一刻,星弋愣了一下,接著雙目瞪大,有些驚異。
因為小白兔的額頭有著一撮紅紅的絨毛,像粒紅豆一般。
幾乎是下意識的叫出口:“豆豆?”
小兔子耳朵撲閃了兩下,紅紅的眼睛盯著星弋看,偶爾眨動。
細細看了看,星弋驚喜道:“真的是你哦,豆豆。”
小兔子眨動眼眸、大耳撲動,似在回應。
正在星弋驚喜的時候,另一道聲音從長廊的另一頭悠悠傳來:“豆豆,你在哪呢?”聲音有些急切,不過卻依然悅耳。
聞聲,星弋身體一震,抬頭往長廊盡頭看去,只見一道身影映入眼眸。
有些不敢相信的,星弋試著喊道:“筱雅?”
另一頭,女孩聞聲身體也是一震,看了過來。
女孩“啊”了一聲,有些不敢置信,訥訥道:“你是……”
星弋大喜,抱著豆豆起身,“真的是你,筱雅?”
“弋……弋哥哥……”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驚喜場面出現,筱雅帶著三分的哭腔飛一般奔了過來,來個一個乳鴿投懷,星弋有些無措,一隻手抱著豆豆,一隻手攬上筱雅的背。
“弋哥哥,弋哥哥……”筱雅不斷叫著,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彷彿有著無盡委屈在此時突然找到了宣洩口一般。
聽著筱雅的哭聲,星弋心中有些難受,也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委屈,才會像這般,他沒有說話,只是任由筱雅浮在自己的肩頭低泣,輕輕撫著她的背,希望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夜色下,兩人就這麼靜靜站著,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女孩低聲抽泣,男孩默默無言。
只有星弋另一支手上的豆豆雙耳稍稍撲動,不過它也顯得很安靜。
半晌之後,筱雅的抽泣聲才漸漸淡去。
星弋溫柔一笑,“筱雅,沒想到你還是那個愛哭鬼。”
懷中人兒聞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感受到星弋肩頭潤溼的一大片,雙頰微微發紅,不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竟是又忍不住,滴下淚來。
“弋哥哥,筱雅終於找到你了,嗚嗚……”
星弋微微發愣,筱雅這哭的似乎有些不對勁,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間蔓延。
“怎麼了丫頭,出什麼事情了?”
聞言,筱雅哭的更傷心了,“爹、娘,他們、他們都。。。他們都離開筱雅了,只剩筱雅一個人了,嗚嗚……”
星弋“啊”的一聲,身子巨震,連手中的豆豆都險些摔落。
“何姨他們。。。”
筱雅邊哭邊斷斷續續道:“弋哥哥走了之後……不到一年……村子裡染上了……染上了瘟疫,好多人……好多人都死了,最後連爹孃也……”說完,淚水已是滂沱。
星弋心一陣抽痛,在木棉村的日子,除了自己孃親就只與筱雅一家人最親,不想,就這麼幾年的時間,何伯還有何姨就……
鼻尖一酸,眼中淚光閃動,輕輕的撫著筱雅的背,“丫頭,別難過,這不還有我的麼,我想何伯還有何姨在天上看著你,也不想你這麼難過是吧?”
筱雅下巴微動,點了點頭,只是這四年多的委屈卻沒有這麼容易就宣洩完,淚水依舊,可人兒一度梨花帶雨。
五年,他已從一個懵懂的孩童長成翩翩少年,而她也從當初那可愛天真的小女孩長成了婀娜少女。
時光如梭,轉眼間都已變了模樣。很多時候人依舊,物卻已非,而更多時候卻是物雖是,人卻已非。雖說這是不變的天道綱常,但也難免生出一番感嘆,感嘆時間生命太過脆弱,感嘆這天道無常。或許這便是修行一世、一世修行的緣由吧。
夜色下,星弋同筱雅互訴著五年來的瑣瑣碎碎。
原來,在星弋剛離開木棉村不到一年,木棉村便爆發了瘟疫,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