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眼中浮現出了從未在外人面前表lù出來的柔情。他默默搖頭,片刻後低聲道:“我只恨救不了她!”
小白的眼光沒有離開那幅畫,幽幽道:“我一直不知道,原來鬼厲一心想救的那個人,就是你和小痴的女兒。”
鬼王慘然一笑,道:“小痴去的時候,我趕不上見她最後一面,這些年來,每念及此事,我都心如刀割。如今她什麼都未留下,只有碧瑤…可是她竟然也…”
小白淡淡道:“她沒有看錯人,選了你,是她的福氣。我想她臨死之前,一定也沒有後悔的。”
鬼王默然。
小白踏上一步,伸出輕柔的手指,指尖輕輕撫過畫中女子細緻美麗的臉龐,眼中漸漸泛起淡淡晶瑩亮光,帶著幾分悲傷,幾分憐愛。
同樣是在這狐岐山中,鬼王宗內,另一處房間裡,久別之人,終於也回到了自己該回的地方;
猴子小灰“吱”的一聲怪叫,跳到了chuáng鋪上面。回到了許久不見的狐岐山鬼厲臥室,它似乎一點都沒有陌生的感覺,在上面蹦蹦跳跳幾下,忽又記起了什麼,一伸手從身後挪過酒袋,拔開塞子,又喝了一大口的烈酒。
這正是小灰從南疆苗人那裡偷來的。原先還有兩個酒袋,只是這一路上斷斷它續續的喝著,猴子的酒量居然也在見長,十五日下來,居然將一大袋烈酒都喝了乾淨,而且也未再大醉過。
路上小白見猴子老是拖著酒袋晃來晃去,實在麻煩,便用布帶在酒袋上縫製了個帶子,讓小灰背在身上。這下倒好,小灰更是高興,整日揹著酒袋到處跑。
停了一會之後,猴子“呼”的一聲出了一口長氣,眯起眼睛,一臉幸福滿足的表情。
鬼厲站在chuáng前看著猴子這副表情,默然無語,慢慢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走到門邊,拉開門走了出去,隨即反手將門關上。
甬道深深,向前延伸。他慢步走在這山腹中的地道里,一路之上,有見到他的人都低頭致意。只是他臉sè漠然,眼光只望著前方,彷彿有個地方正召喚著他。
走過了拐角,走過了通道,鬼王宗弟子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當他來到那座熟悉的寒冰石室之前的時候,只望見了一個彷彿幽靈般沉默的身影。
黑紗輕輕遮住了臉龐,那一個神秘的黑衣女子──幽姬,只不過男子的眼中,卻完全沒有幽姬的存在。
鬼厲的目光從她黑紗上掃了過去,落在她身後的石門上。下一刻,他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過去,推開石門進去了。
石門,在他的身後緩緩合上,幽姬的身影一動不動,在門口孤單佇立著,忽然,她抬起頭來,淡然道:“你來做什麼?”
“只是過來看看而已。”青龍緩緩出聲。
“我先走了。”幽姬似乎並不想和青龍獨處,當下轉身離去。
這間讓碧瑤沉眠的石室,自然是在鬼王宗的極僻靜處,平日裡都少有人來,此刻石室外頭的甬道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青龍望著幽姬走開的背影,忽然開口道:“你最好離鬼厲遠點。”
幽姬身子忽地一震,立刻停住了腳步,整個人彷彿都繃直了身體,但隨即慢慢的放鬆了下來,轉過身,透過黑紗盯著青龍,一字一字地道:“你是什麼意思?”
青龍卻不再看她,轉眼望向那個石室的石門,淡淡道:“我知道你對碧瑤心懷愧疚,認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她,但是你對那個男子,sī下的關心已經有些過了。”
幽姬不說話了,但是這個甬道里突然變得幾乎比剛才的那個石室裡還要冰冷,無形的殺意彷彿從那個黑衣女子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你是不是說,我竟然對這個少年,有了情意?”她一字、一字地吐出。
青龍對著前方的殺意彷彿沒感覺一般,神sè也不曾變化,只慢慢地道:“三妹,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想提醒你,因為碧瑤的緣故,鬼王宗主和這個男子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很微妙的。我跟隨鬼王宗主多年,知道他儘管將鬼厲視同己出,但有時傷心碧瑤如此,只怕也有幾分恨意。”
說到這裡,他回頭過來,深深望著幽姬,輕聲道:“三妹,你要好自為之。”
幽姬在遠處,冷冷地哼了一聲,冷然道:“不知所謂!”說罷,轉過身子,走了開去。
青龍苦笑一聲,搖頭微微嘆息。
石室之中,房間不是很大,但是很冷,究其原因,是因為在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座晶瑩剔透的白sè冰臺,絲絲寒氣,從幾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