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上,瞬間一片沉寂。
“啊──”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在這個殘破的玉清殿上驚叫而起。
王二叔面無血sè,整張臉慘白一片,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顫巍巍指著普空,尖叫道:“鬼!鬼!鬼!鬼啊…”
這聲音如此淒厲,雖然此刻在朗朗白日,但大殿之上,所有人竟是同時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普空大師措手不及,神sè為之一怔,有點慌了手腳,有點說不清楚的急忙辯解道:“你、你說什麼,我哪裡是鬼啊,施主不可胡言亂語!”
但王二叔彷彿中了邪一般,整個人拚命發抖,旁邊的林驚羽竭盡全力安慰,竟是不起絲毫作用。只見他整個人慢慢縮了起來,竟然是不敢再看普空一眼,雙眼緊閉,顯然驚嚇之極,口中只不停地道:“鬼!鬼!是他殺了人──別殺我,別殺我,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大殿內的溫度似乎降了下來,yīn霾再度籠罩這座大殿,張小凡和林驚羽身體幾乎僵硬,不可置信的看著普空大師,特別是張小凡,在他眼瞳深處,彷彿有紅光緩緩泛起。
普空大師被眾人注視,頓時大怒,“你們看什麼,他是個瘋子,說的都是瘋話,怎麼能信呢!”
“哎!”看到這般情況,蕭雲飛也不禁嘆了一口氣,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瘋子,更沒有料到他會此時受到刺jī,當年普智大師殺了草廟村村民,王二叔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發瘋的,今日之所以受到刺jī,八成跟普空大師的形象有關,君不見普空大師此時血染僧袍。
林驚羽鬆開王二叔,一步一步走到普空大師跟前,一字一頓道:“他為什麼說你!”
普空大師大感冤枉,大怒道:“我怎麼知道,他就是個瘋子,老衲的確殺了人,可都是邪魔外道,不信老衲可以指天發誓!”
張小凡和林驚羽臉sè大變,青雲門人也多半投來目光,眼神裡帶著重重的疑huò。就在此時,大殿內響起一聲佛號,普泓大師開口了,只聽見他雙手合十,低聲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昔日種下的因,便有今日的果,一切都是孽緣吶,哎,兩位施主,請你們暫且冷靜!”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普空大師更是跟木頭一樣,不可置信的回過頭來,“師兄,你到底說什麼,我沒有,我從來不認識這位施主!”
“他、為、什、麼、說、是、你?”林驚羽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地問道。他的臉sè與張小凡同樣可怕,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滿是憎恨之意的同時,還留著一分清醒。
普空大怒道:“我怎麼會知道?他不過是個瘋子!”
張小凡與林驚羽同時變sè,青雲門中的人也多半側目皺眉。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的一聲佛號,坐在普空背後的普泓大師突然開口,聲調慘痛,低聲道:“阿彌陀佛,種下惡孽,便得惡果。罪過,罪過!”
此言一出,剎那間全場一片鴉雀無聲,普空身子更是如木頭一般,半晌才緩緩轉身對著普泓大師,澀聲道:“師兄,你說什麼?”
普泓大師面sè蒼白,也不知是身體的傷,還是心中愧疚,只見他閉目垂眉,半晌低聲道:“法相。”
自從王二叔突然發病之後,就一直臉sè難看而慘白的法相,身子震了震,道:“弟子在。”
普泓大師緩緩道:“不必隱瞞了,你說給他們聽吧!當年師弟做了錯事,今日就該有這般後果。”
張小凡腦海中轟然一陣作響,隱隱有個聲音在呼嘯著,抓扯著他的心一般。
法相慢慢走上前來,向無數錯愕的臉上望去,然後落在場中林驚羽與張小凡的身上,最後停留在了張小凡的身上。
“當年,殺害青雲山腳下草廟村全村村民的,的確是我們天音寺的人所為!”
“什麼!”
片刻之間,無數驚駭、震驚、不信、憤怒的聲音如爆裂一般,在青雲山玉清殿上爆發出來,連道玄真人、田不易這等修養的得道高人,也忍不住臉上變sè,而林驚羽更是一把拔出了斬龍劍,碧光dàng漾。
只有張小凡的一顆心,忽地就這麼悠悠沉了下去,那麼的深,那麼的沉,然後,泛起的是久遠的熟悉的冰涼的感覺,深深的血腥戾氣,籠罩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蕭雲飛拖著重傷的身軀踏上前來,伸出手來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張小凡猛然抬頭,見到蕭雲飛的瞬間,眼神一暖,卻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法相根本不管其他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