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晟和蔣青面面相覷,兩人都不是好風月的人,上哪兒知道去?都有些哭笑不得。
“哼。”那個年輕人冷笑連連,拿扇子指著那夥計,道,“你們這些中原人,狗眼看人低!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敖晟和蔣青聽到此人說話,心中微愣,再看此人,五官是比一般中原人要突兀明顯一些,面板也黑了很多,原來是個異族啊。
“哎呀……”夥計還沒來得及還嘴,就讓那年輕人一腳踹趴下,年輕人伸手一指他,對身後之人道,“給我扒了他的皮!”
“是!”身後那位顯然是這年輕人的隨從,上來就要打人,夥計嚇壞了,趕緊抱頭求饒,這回,看戲的好些人也聽到騷亂了,都紛紛回頭來看熱鬧。
“哎呀當家的!”好些店裡跑腿的也都上來要阻止那年輕人打人,但都被踢飛了。
“慢著。”蔣青伸手攔住那年輕人,年輕人一愣,推開一步,驚訝地看著蔣青,剛剛架開他那一掌,蔣青開來似乎根本沒用內力,卻震得他手臂微麻,心裡吃驚。
“有話好說,別打人啊。”蔣青將夥計扶起來,問他,“沒事吧?”
夥計捱了幾下打,揉著有些腫的腮幫子,搖頭,“多謝公子啊。”
這時候,好些看戲的客人也都說了,“有話不能說啊,幹嘛打人啊?”
“哼。”剛剛踹開伙計的那位年輕人輕蔑地笑了笑,道,“都說中原人知書達理,我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不止狗眼看人低,還人多欺負人少,不過如此。”
蔣青微微皺眉,敖晟瞅了瞅那人,笑道,“蠻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的就是你。”
“你說什麼?”那人立刻就火了,外族一般最恨聽中原人叫他們蠻子,抬手指著敖晟,“你罵誰蠻子?”
蔣青伸手拉了拉敖晟的袖子,看他——你就別火上澆油了。
敖晟擺擺手,一笑,道,“我早聽去過南部的人說,那些蠻子,都是未開化的,不會說人話,動不動就動手打人,吃的是生肉喝的是陰溝水,冬天圍樹皮夏天就光著,果然不假啊。”
“你……你有種再說一次?”年輕人顯然惱羞成怒
敖晟卻比慌不忙挑起嘴角一笑,“我有沒有種不用你知道,不過你有沒有種呢,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兩個年輕人聽後都一愣,對視了一眼,瞬間有些尷尬。
蔣青微微皺眉,仔細看了看那兩人,就見他倆臉上雖然挺黑,但是手卻是白的,而且說話聲音怪異,也沒有喉結……身子看起來是挺魁梧不過感覺和頭不太協調,顯然是墊厚的,大概是為了掩飾身材的……再看,腳不大……是女的。
“你……胡說什麼?”那人壓低了聲音警告敖晟,“再胡說我宰了你!”
敖晟冷冷一笑,道,“就這麼幾下三腳貓功夫就別張口閉口宰了誰,別哪天被宰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有啊,狗眼看人低的不是中原人而是你,你開口說十倍價錢加座,我們卻是原價加座,只不過我們是和夥計商量,而你就趾高氣昂。”
那年輕人一愣,雖然臉上擦得挺黑,但是看得出來,臉面上一紅。
看戲的坐在後排有幾個也聽到了,道,“這小哥說得好啊!”
“有錢他孃的了不起啊?”
“掌櫃的做得對!”
……一時間,所有看戲的客人都起鬨讓那兩人出去。
“算你恨。”那人走到敖晟面前狠狠瞪他一眼,“給你個忠告,下次別然我遇見你,不然見一次砍一次。”
敖晟一笑,道,“我也給你個忠告,我們晟青以白為美,本來就長得醜,所以別再往自個兒臉上抹黑了。”
那女扮男裝的丫頭瞪著敖晟牙都快咬碎了,本來麼,這世上哪個女人都聽不得人家說他醜,更何況敖晟這種英俊不凡的男人。
“走!”那人憤憤地吆喝了身後的隨從,快步出了戲樓。
戲樓的老闆為了感謝敖晟和蔣青救了他的命,給兩人在二樓最好的位置上開了一桌,讓兩人坐下好好看。
敖晟心情大好地入座,蔣青無奈地看他,“幹嘛欺負一個外族丫頭。”
敖晟聳聳肩,“這叫長長記性,我可是幫她。”說話間,叫小二,“小二,來一壺好茶再來點心,要最好最貴的。”
“好嘞!”小二歡歡喜喜地走了,蔣青轉臉看敖晟,敖晟一向都挺節儉的,今日怎麼如此浪費。
敖晟看出蔣青心思,笑道,“反正不用我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