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修結束後,春紅和我們一道回去。告訴我說他們到附近的網咖上網玩遊戲去了,讓我千萬要保密,否則他們就死定了。我問他什麼遊戲這麼好玩,能讓人堅持晚上不睡覺。春紅說是“傳奇”,然後和我介紹了遊戲的玩法和精彩之處。我是個遊戲白痴,他說的我一點也不明白。我只知道春紅在我眼裡創造了一個“傳奇”,連續半個月通宵。
春紅有一個古怪的“癖好”,每個月總要請病假一次。而且這“病假”來的跟女生的“例假”一樣準時。我問他這一天都在做什麼?他說就在寢室裡睡覺看書,說在教室裡看書有時也要偷偷摸摸的,總懷疑有人盯著你,像小偷害怕被別人抓到一樣心裡不安。覺的不夠爽快,所以每個月都要給自己放一天的假,好好的享受一次。
對春紅的一些想法,我常常無法理解。我和他的觀念截然不同。我想要是我處在他這樣的境地,我一定會是辛棄疾筆下的不識愁滋味的少年,每天哀嘆自己的身世不好,命運多舛。我的根本觀念是“人活著從來都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而春紅的根本觀念是“生活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的。”所以很多問題,我和他無法討論。
但我有時又覺的他也是個有志青年。他自信的對我說過他不會一直這樣下去,說他也想考大學,找份好工作。但現在時間尚早,學文科高三的時候還來的及。這和樂樂的想法一樣。不過,有幾次他會神經質一般的也認真聽課,其他人叫他一起去玩,他會正經的拒絕,說不要打擾他的學習。那人就諷刺的說:“哥們,別裝了,就你這樣還學習?你要考上大學,老子就考上清華北大給你看看。”
蔣春紅很氣憤,努力了一兩天。腦筋轉了個彎,又和他們一起出去瞎混。
大家互相認識後,日子迴歸了它的“本性”,平淡起來。和樂樂、朱雲換了座位之後,我們之間的溝通也少了很多。和朱雲只有在晚自習結束後,相處的時間會稍微多一點。樂樂的言語也少了很多,偶爾會過來問一下我最近的情況,打趣我一番,說坐在王君身邊,不要妨礙人家學習,要好好向她學習,下次考試就交給我了。我說你現在要學會自力更生,到時候一張紙條七彎八拐的傳到你那裡,說不定中間就被劫持了。樂樂又說我坐在美女旁邊,不要把王君當書看,影響學習。她這一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王君漲紅了臉,耍著女人性子,害羞的說樂樂討厭,讓她快點回去學習。
樂樂過來的次數畢竟比較少,每次過來的時候也都重複說這些話。她不過來時,我總覺的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翻了翻書本,乏味的提不起一點興趣。於是又坐在那裡發呆。發呆的時候,思想漫無邊際,有時會想到自己的過去,有時會想像自己的未來,但很少想到現在的狀態。有幾次,驚鴻一瞥般的會想起陸標,陸標的事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班裡的同學只有在說起名字的時候才勉強記憶起來。我敢保證我是到現在為止能把陸標的模樣清晰表露出來的人。他在我的腦海裡存有幾張“特寫”照片,永遠不會褪色,最多隻是覆蓋了一點塵埃。我很想知道陸標現在過的怎樣?想到動情的時候,有幾回我也有過退學的衝動。可理智的想了想後,還是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像白飯,平靜的像流水。一天天的過去,一時時的滑行,一分分的流逝,一秒秒的消失。這樣的日子容易讓人不思進取,容易讓人彷徨迷茫,但不容易讓人想到會有事情的發生。
不知道是哪一個星期,返校上晚自習時,我正無聊的東張西望,看看外面的夜色,看看別人都在做什麼?第一眼看到樂樂趴在桌上時我並沒有太在意。看了幾回之後,我相信樂樂肯定傷心著。我仔細的看了看樂樂的桌底下,與她的臉垂直的地上溼了一小塊地方。我不知道樂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她如此難受。於是就寫了張紙條傳遞過去。樂樂以前收到過這類小紙條,裡面寫的都是些甜的發膩的甜言蜜語。她對同桌搖搖頭,表示不需要。我在位置上向她做著手勢表示是我寫的,她開啟後,寫了幾行字,繼續趴在桌上。
拿到紙條看了之後,我一時也很難相信。樂樂說吳婷婷家裡出了事,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來上課了。後來她才知道吳婷婷和她的爸爸出了車禍,就在上星期回家的時候,她和爸爸騎了摩托車來接吳婷婷。快到家時,一輛轎車從後面猛的撞上來。吳婷婷爸爸當場不省人事,而吳婷婷腦部受到撞擊,得了腦震盪。
看到這個訊息,我回想起了和吳婷婷不多的幾次見面,總是無法把她和這件事聯絡起來。樂樂說她也想不到,說她恨不得把那司機用滿清十大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