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插在他的左胸上,只要一拔出來就會頃刻的命喪當場,所以我只能讓他躺的舒服一些,已表達自己對他的憐憫之情,是的,他本該罪不至死的。
看著他臘黃的面孔,許多疑慮浮在思緒中,他的第一次車禍死亡;山城殯儀館裡的再一次死亡;青松崗公墓當中的假墳;墳後的暗洞裡的盒子;在A市的突然復活現身;我突然想到些什麼,卻有一大片的陰霾密佈眼前,怎麼也看不透這陰霾後掩藏的秘密。
“修先生,這石棺裡除了一件一觸即碎的僧袍之外,竟連什麼東西都沒有!”傑克大嚷之聲讓我自沉思中驚醒。
我連忙快步走到石棺前,向裡看去,裡面確實只有一大片衣衫腐朽後的灰燼,看來是傑克想扯動這件本來完好的衣物而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怎麼知道它是一件僧袍?”我問傑克。
“你看,那一段沒有碎掉的衣襟殘餘上不是還留著月白色的底邊嗎?我見過這個型別的僧袍,不過那是在許多年前的一次佛教用品展覽會上。”傑克解釋道。
“這可能就是建文帝出家後的僧袍。”我若有所思。
“那,那聚寶盆在哪兒?”傑克說道。
“聚寶盆?恐怕也只能是個傳說而已。”我搖了搖頭,對這件寶物的有無感到了異常的迷茫。
“哼,這個王國慶一定知道它在哪裡,我去弄醒他問個明白。”傑克顯得有些心急火燎。
我並沒有表示任何意思,只是覺得有點累,就靠著石棺坐了下來。
我的手指隨便的石棺上磨擦,這本來只不過是個下意識的動作,可是我竟然感覺到了某種奇怪的凹凸。
我喊了一聲正要對王國慶實施速醒手段的“傑克”,他應聲而至,把電筒光聚到了我的手指按定處。
在那裡,在石棺正部的左下方出現了這樣一段文字。
“世事煙聚,彈指離散。青絲白首,鬢衰心殘。近來忽聞逆首夭亡,乃感天道威常,報應不爽。然復位之念早已斷盡,本應於此了結殘生,可棲文苦諫數日,欲請駕移豫中,豫中寶應府有昊天寺,主持乃棲文叔父,定可渡老僧涅槃,便去矣。”
這幾行字雖是刻於石棺之上,但鑿痕甚淺,不像是專業的工匠所為。
我略一思索,不禁大聲說道:“這是建文帝親自留下的文字,他的行藏恐怕到了河南。”忽然腦後被什麼鈍物重重一擊,眼前金星四濺,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我的警惕性一向很高,可是,由於性格的因素,往往在大喜大悲之時就會不由自主的放鬆警覺,這一次如是。
我醒來就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沉沉的黑暗裡。
我屏住呼吸,對四周的情形做了一遍聽力觀察後認為這地方已沒有其他的人存在。
對付綁手綁腳這種尋常的禁錮手段我還是有一套辦法的,不一會兒就脫了困。
我在外套還在。
我的襯衫也在。
襯衫衣襬的左下角藏有一支微型的應急電筒,我取出來擰亮了它。
依舊是那處巖洞,石棺的樣子和我昏迷前一樣沒有人再次動過,只是地下原來躺著的三個人裡,有一個人不見了。
不見了的是王國慶。
當然“傑克”先生也不見了。
對於這次遭襲,我已然明暸於胸。就是“傑克”這傢伙趁我欣喜在自己的發現裡時動了手。
他拿走了那支勃朗寧0。45口徑手槍。
帶走了王國慶。
至於我,或許是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覺得我並不是他想象中那種可以隨心所用的人物,而且,對於他的計劃,我有弊無利。
還要謝謝他,沒把我給弄死,因為,在這座巖洞裡的其他兩個人,曹建華和獨耳人都已經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我忽然間萌生了一系列的挫折感,我對這種挫折感深惡痛絕。
當我沿著原路返回時,我才意識到,我對“傑克”險惡用心的低估實屬弱智。
他是沒有當場殺死我,但是他封死了出口。
是將一段土牆推倒之後埋住了出口。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他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而且還是在一隻手受了傷之後。
我開始感覺到呼吸的困難,原來這甬道里的氧氣就十分稀薄,因此上我們還用了一段時間的氧氣筒。在巖洞中相對來說能好一點,因為那地方有水。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再回到巖洞中去。
我坐在黑暗的甬道里,用舒慢呼吸的方式維持著生命並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