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開了口。
王國慶驀地轉過了頭,在此處唯一一支手電筒的光亮裡,我看到他的臉上隱過一道惡狠狠的殺機。但很快的,他就定下了心神,並沒有去接“傑克”的一番問話,而是繼續對我說道:“修先生,我的建議還是希望你能仔細的考慮一下,但不要考慮的太久,因為,屬於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能聽得出他話裡的含義,他這是在給我下最後的通牒,而沒有說出口的話大概是如若不從,你會死得很難之類的恐嚇句詞罷了。
我估計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傑克”雖然暫時可以稱為我的“合作伙伴”,但看他的傷勢,恐怕也頂不了大的用場。而對方的三個人中,最起碼,曹氏兩兄弟都是武術高手,更何況曹建華的手中持有一支手槍。另一個人,那個獨耳人,他倒底姓甚名誰,我以前就不清楚,到現在算是更加不甚了了,不過,他也許是他們三個人裡最弱的一個。
我正自想著,王國慶卻說道:“尉遲兄,不,應稱呼你一聲‘傑克’先生,我發現閣下的好奇心比我的這位鄰居還要重的多,曹家的人喜歡自相殘殺?你大概是聽到了些什麼罷?可惜有些事情,是曹建平那個死鬼也根本不可能清楚的,你既然有如此的興趣,也是難得,趁這個機會,我不妨把真實的內幕講給你聽聽。”
他說著話,眼角的餘光瞅了瞅我,我當然更想知道有關曹家秘不可聞的種種秘密,以及和我所調查的這件事情息息相關的一些內容。
但同時又冒出了一個疑點,“王國慶為什麼不去開了眼前的這具石棺,得到他想得到的,又何必要費這些口舌去給自己的俘虜、或者是說階下囚們講他們自己的家事呢?難道,他另有深意?而且,他為什麼在真相即將大白之前,還要求我把那張地圖交給他?我埋在曹店村竹林裡的盒子裡又會藏有什麼?對了!我猛然得想到了杭州的青松崗公墓。曹建華假墓後的暗洞裡不是還有一隻盒子嗎?究竟是誰用調虎離山之計取走了盒子?盒子裡的東西和整個事件有所關聯嗎?”
現在亮著的是兩隻聚光手電筒,原本熄掉的一支,又被那個獨耳人找到後重新擰亮了。
巖洞裡的光源變的充足了一些,我向那具石棺投去一眼,石棺依舊,不知道建文帝的龍骨可否安好?
卻瞥見王、曹等人或蹲或坐的聚到我和“傑克”面前,在王國慶的示意下,我和“傑克”也只能順從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曹家,不,管家的故事得從頭說起,而且我這次要講的一些內容和以前敷衍過你們的大不一樣。”
“清撰《明史》中記載:建文四年秋,谷王穗及李景隆叛,納燕兵,都城陷。宮中火起,帝不知所終,燕王遣中使出帝后屍於火中。越八日壬申葬之。或雲帝由地道遁之。”又說:“惠帝之崩於火,或言遁去,諸舊臣多從者,帝疑之。五年遣瀠頒御製諸書,並訪仙人張邋遢,遍行天下州郡鄉邑,隱察建文帝安在。瀠以故在外最久,至十四年乃還。所至亦間以民隱聞。母喪乞歸,不許,擢禮部左侍郎。十七年夏出巡江浙湖湘諸省。二十一年還朝,馳謁帝於宣府。帝已就寢,聞瀠至,急超召入。悉以所聞對,漏下四鼓乃出。先瀠未至,傳言建文帝蹈海去,帝分遣內臣鄭和數輩浮海下四洋,至是疑始釋。”
王國慶說起明史如數家珍,娓娓道來,我既驚疑,又覺釋然,像他這種人物,不知還有多少捻著藏著的東西不能示人,這一點博聞強記又算什麼。
“明史雖是正史,但其史料來源都是清朝的史官借鑑遺留下來的一些明朝官家的記載,那些記載孰真孰假,清朝的史官們才懶得去搞個清楚。所以,這個建文皇帝是生是死,眾說紛紜,也就成了千古之謎。但據我所知的真實資料顯示,建文四年秋天的一個夜晚,朱棣的北燕軍入金川門之後,朱允汶幾欲自殺卻被手中幾位忠心的家臣勸阻,然後,這幾個家臣將其喬裝打扮了一番,扮做一個和尚,從內宮城西端的鬼臉城和清涼門之間的一個涵洞裡逃出生天,這個涵洞到現在的南京市仍有跡可尋。隨建文帝出逃的,有六大家臣,在當時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有兵部侍郎何福,監察御史高守忠,吏部付侍郎方中則,工部侍郎段棲文,殿前都指揮副使管羨仲,大內侍衛副總管李鴻興。還有一干死士,共四十餘人。當晚一干人躲在清涼山的朝天宮裡心驚肉跳的熬了一夜,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跑到了下關的長江渡口,當時南京城裡還是一片混亂,燕軍並沒有能夠及時肅清殘餘對手,巷戰仍在進行,所以,建文帝眾人就輕而易舉的逃到了長江對岸的江津縣城。江津縣城是殿前都指揮副使管羨仲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