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了,看你活的這麼健康,沒傷沒殘,我真的很開心,簡直開心的要命。”
“傑克”表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詛咒和惡毒。
“你們的命也真大,那麼具有威力的爆炸都炸不死。”我冷冷的說道。
“老傑克,別跟這小子廢話,我們帶他走!”曹建平的牙齒似乎在露風,一句惡狠狠的話讓他說的口齒不清。
“你別想著作任何抵抗,因為我的手裡有槍,勃朗寧點45手槍的近距離殺傷力想必老弟早有耳聞罷。”
“傑克”的左手從青灰色的茄克衫裡伸了出來,我看到一支精巧手槍的槍口在閃著幽幽的蘭光。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外套的內部的一個暗藏口袋,忽然發現,我從曹店村墓葬裡帶回來的手槍落在了不久前換掉的另一身衣服裡。而“傑克”看到了我的動作,以為我要掏出什麼兇器,忙威脅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雖然不想殺死你,可如果你逼我,那就只好對你不客氣了!”他看著我拿出了手,手裡空空如也,於是長舒了一口氣,滿意的說道:“修先生是個聰明人,我想你不會去幹什麼傻事的。”
“在過去的幾天裡,我和老曹一直都被惡夢籠罩,就連睡覺也會被夢中的爆炸聲驚醒,但我們卻相信你應該還活著,所以找到你是我們最大的心願。”
“哼,我和老傑克曾經在出事的地點偷偷的尋找你的屍體,還差一點被警察抓住,後來聽人說,你還活著,並被那幫從杭州來的警察給帶走了,我們就連夜趕到了杭州,可沒想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
“這個世界上存在有許多的巧合,例如你走進這間茶坊,正巧被我們看到,正巧這茶坊的衛生間裡有一扇向外開的窗戶,我們剛想找個機會不要讓你和你的同伴發覺而從衛生間裡潛進茶坊,正巧你倒進來了。”
“還是和我們去一趟吧,雖然上次的計劃以失敗告終,可這一次,這個新的計劃,我想你會更感興趣的。”
在茶坊衛生間的氣窗外有一條幽靜的弄堂,弄堂向北的出口是通向西子湖畔的大道。在“傑克”手中的槍的威脅下,我只有跟著他們在這條燈火輝煌的街衢上坐上了一輛計程車,且直行不遠就拐進了另一個弄堂。
弄堂連著弄堂,我想默默的記下屬於這些弄堂的標誌性事物,例如一個路牌或者一傢俱有特色的商店,可是車子在夜色裡馳的飛快,我連什麼都沒有看清,它就順著一座大宅院的後門牆根處停住了。
“你們說的那個地方到了。”司機沒有回頭,只是習慣性的招呼了一聲。
我在剛上車時聽“傑克”低聲說出一個地址,但由於後座上的音響聲音太大而沒有聽清,所以我現在並不知道我們落腳之處究竟位於這座城市的何處,只能根據車曾行駛的速度,計算出大概行進了多少公里,但我有一點還比較肯定,那就是我們並沒有離開杭州市區。
黑暗中的宅院顯出一股年久的陳腐氣息,舊時的飛簷廊角伸在沉沉的夜空下像不死的前朝遺老,大門閉合的響聲異常的刺耳,給我們開門帶路的是一個缺了右邊耳朵的黑瘦漢子,他的目光很空洞,看一件東西的時候像是越過了這東西本身而停留在空氣中的某處,讓人不寒而慄。
曹建平一路上沒說一句話,他和“傑克”坐在我的左右首,在計程車後坐狹小的空間裡,除了能嗅到從“傑克”身上散發出的法蘭西古龍水之外(傑克似乎在任何情形下都保持著所謂紳士的舉止),還有一種氣味,是曹建平身上的氣味,土腥氣混雜著腐朽的枯草的味道使我的嗅覺感到了特別的沉重。就算走在這較為寬闊的庭院裡,他依然將那種味道抖散的淋漓盡致。這座至少有百年以上歷史的古宅內有兩進的院落,穿過一個月亮門,我們來到了裡院左邊的廂房外。獨耳漢子甕聲甕氣的說道:“三位,趙師傅就在屋裡等,我不進去了,你們請便罷。”
“傑克”踏在廂房廊簷下唯一的一處矮階上,輕輕的叩響了門。
“是尉遲兄嗎?進來罷。”
廂房裡只點著一盞油燈。
我對現代都市裡還有人使用著如此古老的照明工具表示驚訝。油燈是用煤油做燃料的,從屋內彌散的煤油氣息中誰都可以猜得出來。燈光把坐在那張老式太師椅上背微微駝起的人的影子映到牆上,讓我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位被獨耳人稱之為趙師傅的人物,留給我的第一印象是蕭殺。接近他就好象是走在深秋荒蕪的野地裡,觸目俱是枯萎的生命。他坐在那張不知有多少年月的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