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配的寶刀嗎?”修必羅說道。
“這個我早就猜到了,從他第一次來時說出‘黑霜鐵石’四個字,我就猜到了。他如果沒有加入山口組,我雖不會給他‘大馬士革刀’的鑄造秘笈,但還是會想辦法找一把上好的刀口給他的,但是……他終究在妄想!”
修必羅在葉姓老者的屋裡呆了大半宿,那時候他到底年輕,熬不住夜,天光未開,就已哈欠連天。
老人打發他回去睡覺,他再想多呆一會兒,但雙腿卻不聽使喚的直往外走,一到自家房裡,翻上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的故事就講到這裡嘎然而止,張三不由的嚷嚷起來:“怎麼,完了,就這麼完了?後來呢?”
我不忍再講後來,後來,後來是一件令人髮指的慘劇。
自那天臨晨離開葉姓老人家之後,我便有意無意的產生了保護老人的意識。
雖說我自己知道,這位葉姓老人其實是用不著我來保護的。
時間過的很快,秋去冬來,已到了春節前夕。
我的父親從國外回來,並帶來了一個訊息,這個訊息和我將來的命運有關。
他決定把我送到英國去。
對於自己父親的身份,我一直在妄加猜測,但我敢肯定,他所要處理的工作和國家的安全事宜有關。這一次安排我去英國,也許並不是他的主意,很可能是別人的意思。
我替父親走訪了幾位他不便前去拜年問安的親戚,接下來就是收拾行囊和處理手頭的事宜,這佔用了我的一段時間,直到年後的正月裡,我才有機會再次去近在咫尺的葉姓老人那裡,可這一次,讓我終生難忘。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血,也從來都不知道人體竟然能夠貯藏如此之多的血液。
血將大半間屋子的地面浸染後開始凝固,空氣裡彌散著濃重的腥氣。老人脖頸左側裂開了一個很長的口子,是被刀割開的口子。
老人已去,在靠近他手指的地面上有幾個模糊的、沾血寫就的字跡:弒我者,葉玄!
這是一起謀殺案,案子一直被掛在西安市刑警隊的積案卷宗裡,兇手逍遙法外。
而那本拳經刀譜不知所終。
我想應該是葉玄拿去的。
葉玄就是他的侄子。
後來,許多年的後來,我聽說有一個叫葉玄的來自日本的華裔殺手,他習慣用刀殺人,而所用的那把刀極其鋒利,據傳可以切玉斷金。
刀的名字,叫夜奔。
“夜奔?”
“難道說蕭曼警官在山城殯儀館裡見到的那把仿大馬士革刀就是葉玄所持的‘夜奔’?那襲擊蕭曼的人,竟然是這個葉玄?”張三說道。
“刀很有可能就是夜奔,而人,是不是葉玄還有待商榷。”
“葉玄殺叔奪得拳經刀譜,鑄成這把‘夜奔’,他怎麼可能會把這麼難得的寶刀輕易交給別人?”
“我也這樣想過,葉玄是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把‘夜奔’交給別人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這個人和葉玄有交易,一宗使葉玄難以拒絕的交易!”
第十七章 入局
我們都在世界這個局裡。
局是一種逆境,一種困惑,一場幻夢。
在圍棋的境界中,局是勢的終極。
有了局,便有了入局。請君入局和請君入甕一樣,都是暗藏殺機。
殺機即起,又有誰能抽身破局?
張三和我扯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時候,我房內的座機響了。
蕭曼的聲音聽來甚急,而所講述的內容也使我和張三有些迫不及待。
蕭曼說她可能看到了譚力。
譚力?連杭州警方也不知其蹤影的譚力?如果他真的是出現在莫邪山曹店村墓葬中的那位戴有人皮面具的漢子,那他肯定是逃過了那場大爆炸的劫數,而且也透過某種特別的方式對建文帝的下落有了更確切的答案才趕來A市的。
蕭曼還說,和譚力在一起的是一位大約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好像有哮喘之類的疾病,一直在咳嗽,不停的吐痰。
聽了這後面的話,我愈發的肯定譚力就是出現在曹店村墓室中給我日本精油的那個人,而這位有著哮喘病的人物,大概便是自稱建文帝六大家臣中姓何的那位後人罷。他們來了。他們來的既突然又必然,或許,是上蒼在冥冥之中已布好的這個局,正等待著包括我在內的一干人陸續的鑽入,伺機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