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腰間掛著一隻酒葫蘆。慵懶的躺在宮殿外的樹上。墨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一張絕美的臉上掛著魅惑而慵懶的笑意,周身氣韻瀟灑不羈。
那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眸蘊含著無盡的睿智,深邃而神秘,那紅袍的衣袖上用金色的絲線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曼陀羅花。高貴優雅。
“她是誰?”古吟不解的問。
南涯指著畫卷底下的時間說:“你看到沒有,這是三百年前的始皇帝畫的,傳說始皇帝之所以能夠平定天下全靠這位神秘的女子相助。”
古吟安靜的聽著。眼裡閃過一絲沉思:“這女子就是傳說中始皇帝的老師?”
南涯點點頭,激動地說:“沒錯,她就是那位神秘的太傅。自從始皇帝一統天下之後,她便離奇失蹤了。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始皇帝彌留之際她還出現過。那時候的她依舊年輕貌美,不曾有絲毫變化”
古吟盯著手中的畫卷。看著畫卷上的題詩,輕聲唸叨:“抱琴乘坐白雲上,斷雲峰裡日月寒。萬壑斷崖松常綠,閒來揮手撫朝霞。”
南涯點頭,望著對面雲霧繚繞的高山,語氣中帶著崇敬:“對面的山便是斷雲峰了,只要找到有松樹的地方,定會找到那女子。”
古吟盯著畫卷上的女子,疑惑的問:“你怎麼確定她還活著,這可以經過了三百年了啊。”
南涯彎著唇,說:“你可知道陛下已經尋了此人十年了,這十年已經確定,這女子確實在世。很不可思議對不對,這女子的歲數不止三百多歲,在始皇帝之前她還活著呢。”
那就是……傳說中的永生者嗎?
古吟沉吟片刻,站直身子說:“既然已經確定就在此地,那我們天亮後就開始找。”
南涯撇撇嘴說:“喂喂喂,你就走了?我們師兄弟好久沒見了,不應該敘敘舊嗎?”
古吟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說:“不要抽風”
南涯:“……”為了讓古吟這個將軍可以好過一些,不至於功高震主被卡擦掉。他辛辛苦苦的跑去當那個勞什子帝師,兩人還裝作不認識互相看不順眼。沒想到他家師兄竟然對他這麼無情。
斷雲峰,落雨坐在崖邊的鞦韆上蕩著,山峰帶著繚繞的雲氣在腳下飄動,那一身白衣恍如落入人間的仙子。
“情劫,下山買酒去”平淡的聲音溫柔中帶著疏離。
一道青色的人影飄來,伸手,落雨腰間的酒葫蘆便自主的飛到他的手中。轉身,消失在山崖上。
望著落霞,落雨鳳目一眯,目標人物出現了啊。看著掌心的紋路,晚霞照在女子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霞衣,望著如血的殘陽,落雨嘴角微微一抿,一抹淡淡的笑意,卻在那弧度中有著似乎那一牽扯起來的傷感。
情劫一身青袍悠閒自在的走了下來,每一步都是普通人步伐的五六倍距離,那清秀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嫩。
來到山腳下的酒肆,情劫笑著將酒葫蘆遞給老闆:“王先生,我來打酒”
王老闆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富得流油,眯起來的眼裡帶著精明,但身上卻沒有商人的銅臭味。
王老闆家祖祖輩輩住在斷峰山腳下,直到一百年前做生意才發跡,家裡家財萬貫。他的妻子孩子全都住在都城裡,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個荒山開著酒肆。
王老闆牢記父親的話,那個賜給他們一家財富和運道的人住在山裡,那人每隔一段日子會來買他們家的酒。
王老闆記得很清楚。他的父親那時已經很有錢了,但依舊日日來這裡賣酒,他三歲跟著父親來這裡直到現在,已經四十多年了,但那個每隔一段日子就會來買酒的人依舊如印象中的那樣年輕。
王老闆心中更是敬畏,無論他們多麼有錢有勢,始終不敢忘記這個賜予他們一切的人。
看到情劫出現,王老闆臉上帶著敬畏的笑:“前輩稍等,我這就打酒。”
情劫點點頭。沒有理會老闆,獨自坐在一邊無聊的發慌。而坐在酒肆的古吟和南涯對視一眼,依舊漫不經心的喝酒。他們兩個已經找了半個月了。但是斷雲峰裡什麼都沒有。這讓他們有些喪氣。
本來已經做好無功而返的準備時卻峰迴路轉,忽然冒出來的青衣少年,兩人心裡都十分肯定這少年絕對不簡單。更何況,那隻酒葫蘆是多麼眼熟啊,這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老闆將酒裝好後,依舊恭敬的交到情劫手上,連錢也不收。情劫點點頭,笑的異常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