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他母親怕他吃虧才這樣說的,但現在……
韶華猛的搖頭,將所有的疑問都深埋心底,他不要去想,他預感那個答案絕對影響他的一生。
屋內,燭火明明滅滅,落雨抱著琴坐在窗前。那些江湖人怕是還在尋找她的訊息吧,而江家……應該在等自己毒發。
摸著易逝琴,落雨眼裡帶著深深的嘲諷,沒有什麼是可信的,沒有人能真正地為了愛情毫無顧忌,凡塵俗世啊!
落雨每日坐在梅樹下撫琴。半月散依舊每日讓人痛得死去活來。
痛,依舊是痛。落雨從來不知道,半月散居然是如此的令人痛不欲生。
內力漸漸地流失,如同自己的生命力,亦如同那漸漸衰敗的花兒,她,只能走進死亡的深淵,冰冷的沒有一絲陽光。黑暗的沒有一絲救贖。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小萌不再調皮,它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每日裡安靜的趴在落雨身邊,哪兒也不去,什麼東西也不吃,就那麼安靜的陪伴著自己的主人,偶爾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自己的主人。然後繼續趴著。
落雨摸著小萌的腦袋,聲音帶著虛弱無力:“小萌,活著多好啊。擁有生命才能去欣賞世界。你還小,該有自己的生活。”
小白狼嗚嗚的叫了兩聲,依舊焉兒焉兒的趴在落雨懷裡,寸步不離。無論落雨怎麼勸告,無論韶華怎麼逗弄,它都像自己的主人一樣。那一身朝氣迅速的流失,衰敗,無可挽救。
天空陰沉沉的,凜冽的寒風刺骨,已步入寒冬臘月。花園裡的花卉早在前幾日便已衰敗,望著光禿禿的梅樹。落雨心裡有一陣失落。
韶華看著那人站在梅花樹下,不言不語,消瘦的仿若一陣寒風便能吹走。
“飛絮,你身子都這樣了還不會放躺著?真不要命了嗎?”韶華語氣冷淡的譏諷道。儘管知道這人今日就要死,可心中那一抹痛竟愈演愈烈,讓他不知所措。
“咳咳”落雨輕咳了兩聲,烏黑的長髮在隨風亂舞,天空淅淅瀝瀝的竟下起了小雪。落雨眯起眼睛,笑的乾淨,笑的絕美:“下雪了……”
韶華看著女子,心中的恐慌越來越大。面前的人好似隨時會想那雪一樣消失不見。他彎下腰,將石桌上的易逝琴拿走,淡淡的說:“今日你就要死……”
不知為何,說到那個‘死’字,韶華的心不可抑制的揪起,痛的窒息。韶華深吸一口氣,這才說道:“你死了以後,我們司家的仇就算報了。”
落雨看著飄雪,臉色蒼白,鳳眸卻帶著溫柔的笑:“仇恨嗎?”她自嘲的反問。
看著男人俊美的樣貌和不凡的氣質,落雨苦澀的一笑,韶華啊韶華,枉你聰明絕頂,終究只是個平凡人:“韶華不知道,我爹因為愛上了你娘,在十五年前江湖人士前來尋釁之時,為了保護你娘,便將這易逝琴拿到了木家。”
落雨看著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望著越來越大的雪花,神情淡漠:“這琴還是你孃親手送到我爹手上的。因為易逝琴,木家三百餘口人全部喪生,我娘也因為護著我哥哥而被人殺害了。”
落雨轉身看著漫天的風雪,寒風呼呼的吹著,女子的眼裡帶著濃濃的悲哀:“可惜最終哥哥也死了,我爹拼死帶我逃離來到了這裡隱居了下來,而他自己因為覺得對不起木家的列祖列宗,再加上重傷沒多久便死了。”
韶華後退一步,深受打擊:“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任誰聽到自己恨了十幾年的仇人變成恩人,敬仰了十幾年的恩人其實才是仇人都受不了。
落雨嘆了口氣,將毒發的痛苦強忍了下去,對著韶華說:“我知道你不信,今日我便要死了,沒有必要騙你。本想著將真相一直瞞下去,可我不想你活的那麼自在,呵,你跟我來”
韶華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跟在落雨身後,臉上帶著痛苦迷茫。讓人忍不住心疼,直到空氣中冰冷的溫度喚回了韶華的神智,他才疑惑的看著這冰室。
落雨上前一步,對著男人說:“那冰棺裡的人就是我爹爹,他手中的布條,就是你娘當年從她穿的衣服上撕下來的。上面有你娘留的血書,我想你該能認出你孃的筆跡。”
落雨伸手推開冰棺棺蓋,從老人手中將那布條取出交到韶華手中,淡淡的說:“你自己看看吧,不是我木家對不起你司家,而是你司家一直欠了我木家。”
為了司家,木家承受了無妄之災,現在,連唯一的女兒也保不住。木涼,愛情真的那麼偉大,讓你拋棄一切,乃至斷子絕孫?!
落雨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