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神父揭開窗簾說道。
坐在他對面的薇拉也朝窗外看了眼:“人越多,對我們越有利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我就怕到時失控。”
“所以我才說,只讓一部分人參加。其它的,只要知道訊息就行了。”薇拉淡然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米羅神父攤了攤手:“那就聽你的。”
這時馬車停下,威利克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到廣場了,兩位。”
車門被他開啟,神父和薇拉從馬車上下來。一見到他們,人們歡呼了起來。激動的人們差點把負責維持秩序的十字軍騎士給擠倒在地,薇拉及時抬起手,示意人們安靜,才讓騎士們逃過一劫。
在威利克以及幾名騎士的開道下,米羅和薇拉上得高臺。少女朝神父點了點頭,示意聖典可以開始了,於是從廣場響起的歡呼聲,讓整個方舟港皆清晰可聞。
“好吵。”若拉張開眼睛,眼皮似有千斤重。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手腳乏力。
一陣暈眩。
若拉看著不遠處的公貓,虛弱地笑道:“我像病了,毛線團。”
貓歪了歪腦袋,發出輕輕的叫聲。這時門被人推開,若拉聽到了腳步聲。她勉強擰頭看去,幾道人影出現在臥室的陰影中。若拉怒道:“你們是誰,竟然敢擅闖我的房間!”
只是她的聲音有氣無力,聽上去一點氣勢也沒有。
其中一道人影上前,於是藉著窗外滿月的月光,若拉看到了藍扎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藍扎鞠躬道:“親愛的若拉小姐,這是一個特別的夜晚,請允許我帶你到一個美妙的地方。在那裡,你將會渡過人生中重要的一夜。”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
兩名身著暗紅盔甲的騎士上前,若拉從他們的標誌上認出是雷克德伯爵的血狼騎士。她哼了聲,想要彈起。可體內的源力卻如同乾枯的泉水,無法回應她的意志。若拉勉強撐起半個身子,又無力摔到床上。藍扎呵呵笑道:“請您不要掙扎,美麗的小姐。你大概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舞刀弄槍了,或者我幫你回憶下,自從有這頭蠢貓陪你之後,你是否練習劍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毛線團?”若拉看向公貓,同時記起薇拉對她說過的話。
有時候,貓會招致災禍。
“對啊,可愛的毛線團。”藍扎走到床邊,抱起公貓並摸著它毛絨絨的背部:“這小東西打出生開始,我就得餵它吃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可以讓人的源力煥散,疲憊不堪。但如果一次性使用的話,劑量太大會引起人們的懷疑。可如果一隻蠢貓打小就以之為食,那麼藥性已經和貓的氣血無分彼此,由它所散發的氣味也具有同樣功效。只是藥性發揮作用的時間要長一些,大概得一兩個月吧。”
若拉睜大眼睛:“你究竟想幹什麼?”
“不不,不是我。真想讓你知道,我是多麼願意成為今晚的主角。但很可惜,今晚的主角另有其人。”藍扎揮了揮手,將貓往地上一丟,已經朝門口走去。
若拉突然腦後一震,卻是被血狼騎士敲暈。高大的騎士把她扛在肩上,就這麼大步離開了臥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若拉感覺被人扔到了床上時,才悠悠醒來。
四周亮著昏黃的燭光,藉著光線她看到一張鋪滿玫瑰花的大床。她想坐起,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分別捆著一條繩子。繩子綁在床後屏風上,讓她動彈不得。要換成以往,源力一動,這兩條繩子還不應聲而斷。可現在,她卻和普通女性沒什麼區別。而且渾身痠軟,根本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前方的陰影中響起門開的聲音,接著藍扎出來在燈火下。他朝後方的陰影喚道:“大人,已經準備妥當了。這道美餐,請您心情享用吧。”
有人乾咳一聲,用古怪的聲調道:“你退下吧。”
藍扎朝若拉眨了眨眼,轉身離開。他的位置很快被另一個人所佔據,這個人全身包在酒紅色的長袍裡,從高高聳起的領口冒出的腦袋上則戴了張裝飾華麗的面具。他的雙手藏在層層疊疊的袖子中,從面具後露出的一雙眼睛閃過些許驚慌的神色。
若拉從這雙眼睛裡看到了自己,她失聲道:“吉爾斯,是你嗎?”
“不不,我是……”長袍人突然嘆了聲:“是我。”
他拿下面具,於是年輕伯爵的臉孔映入若拉的眼裡。哪怕伯爵蓄了象徵威嚴的鬍子,可眼中的神情卻掩蓋不住他青澀的稚嫩。
“快放開我,還有,殺了那個藍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