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永遠也別想知道周武的事!”
周文笑著拉住她的手說:“你坐下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李瑾瑜哼了一聲,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她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倒在周文懷中。周文嚇了一跳,他連忙試試她的鼻息,還好,呼吸正常,看來李瑾瑜只是心力交瘁,昏了過去,躺上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
周文把她平放在地上,呆呆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她的唇,她雪白的頸,還有……她的胸……她睡得像個孩子!夜風一陣陣吹來,周文覺得口乾舌燥,他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嘿嘿低笑著說:“你不是問我看到了什麼嗎?我來告訴你……我偷學了你們茅山道的法術!”
周文伸出小拇指蘸了一點硃砂,在李瑾瑜的眉心中間畫了一道寂識符,然後緊握住她溫軟的小手,開始念那段複雜的咒語。寂識符發出耀眼的白光,周文的心靈與失去意識的李瑾瑜再度合二為一,他忽略掉其他,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李瑾瑜所看到的一切。
這是茅山道歷代傳人都沒有想到的方法——周文以李瑾瑜的身體為媒介,施寂識術解讀自己的心靈!凌亂紛雜的畫面飛快地跳過,過去十九年的生命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重現在眼前。他最終在記憶的縫隙裡找到了周武留下的訊息。
……
周武在恢復了意識以後,決心向韓梅和周文報仇,他的力量雖然還很小,但對付凡人已經足夠了。他先吸乾了韓梅的血,作為報復,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嘗試了人腦的滋味。沒有煮熟的腦髓像一團粘乎乎的漿糊,那生腥的味道讓他覺得很不愉快,不過復仇的快感壓過了一切,周武強迫自己把韓梅的腦袋吸成一個空殼。
接下來該怎麼處置周文呢?把他吸成一具乾屍太便宜他了,周武要他用身體來賠償自己的損失。他在周文耳邊大叫一聲:“把我的身體還給我!”趁他跌下假山,摔得心神不定之際附在他身上,施展移魂術把吸血獠的內丹種在周文的肓之上、膏之下。
移魂術幾乎把周武的法力消耗殆盡,他需要吸人鮮血作為補償,但他不願意傷害自己的生身父母,他們是無辜的。周武於是選擇了哥哥潛意識裡痛恨的物件——初中時的班主任林永壽,並且把那具乾癟的屍體推在巷口的茅坑裡,完成了周文一貫的心願。
整個漫長的暑假,周武一點一滴熟悉和改變著周文的身體,儘管他是他的孿生哥哥,但控制一具完全不屬於自己的身體還是需要很大的耐性。不過周武一點都不急,為了這一刻他已經苦苦修煉一千年了,即使再等上一年半載又有什麼關係?時間的流逝對吸血獠來說毫無意義。
李瑾瑜的出現讓周武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她是茅山道的傳人,擅長使用靈符法咒來驅除妖魔。周武不願意跟道門的法師為敵,他警告了李瑾瑜,並且威脅要把她吸成一具乾屍。但是李瑾瑜根本沒放在心上,她用蒼靈符傷害了周武,逼得他不得不靠吸人鮮血來渡過危機。
那天晚上,周武原本想不惜代價除掉這個人類的法師,可是李瑾瑜有道門三朵青蓮護體,周武尚未完全控制住周文的身體,很多厲害的法術使不出來,只好眼睜睜地放她一馬。
李瑾瑜的哥哥李兵在石塔橋旁的這片廢墟上佈下天殤陣,以三昧真火和封魔印把周武逼到了絕境,他冒險強行融入周文的身體,利用吸血獠的法力施展控火術,輕而易舉將李兵打成重傷。就在他打算取對手性命的時候,周文排他的意識開始甦醒,周武只好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吸了第四個犧牲者的鮮血來壓制周文的反抗。
天師道的傳人默言以鎮魂術召喚吸血獠的魂魄,這時周武與周文身體的融合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決定速戰速決,一爪抓破了默言的頭顱就飄然遠離,來不及吸他的鮮血。周武事後覺得有些懊悔,天師道傳人的血一定很滋補的,不過放過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若干天之後,在S大學大操場的防空洞裡,周武終於完全控制住這具人類的身體,他正要取李瑾瑜的性命時,突然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聽到了周文的聲音,他孿生哥哥的聲音:“對於這個世界,我只是宇宙裡的一粒沙,灰塵中的灰塵,可是對於我自己,我就是整個世界,我是整個宇宙!失去了自我也就失去了一切!所以,不管你是誰,請離開我的身體!沒有人能奪走我的身體!”
這個聲音裡充滿了驕傲和對自由的渴望,這個聲音像喪鐘一樣在周武的耳邊迴響,他驚恐地發現自己變回一個孤獨無助的怨靈,從哥哥陌生的身體裡趕了出來,化作一縷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周武沒有想到人類的自我意識竟可以如此強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