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宮。
楚帝大怒,近日來的好心情被破壞的一塌糊塗,地上一片狼藉,碎瓷片、毛筆、紙張以及印綬等物應有盡有。
特別是那些價值連城的官窯瓷器,每一件都是精品,很討皇帝的喜歡,可現在它們全都成了撒氣的物件。
秦王李定國擅自率兵去往南方,打著南下平亂的理由,以至北方邊境防線空虛,萬神教大軍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順利突破幾十年如鐵桶一般的邊鎮,深-入到北方州郡,現已經連下五城,兵鋒所指勢如破竹,沒有人能擋住他們的鐵蹄。
兵部尚書被免職,並且關進了大牢,估計是凶多吉少。副尚書和三位侍郎被砍頭示眾,因為就在秦王舉兵南下之前,這幾個傢伙聯名上書為他請功,說秦王將邊鎮治理的有聲有色。
其他幾個部的官員也有不少人受到牽連,都是平時跟秦王關係不錯的人,重的被打進大牢,輕的挨頓板子,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但是一條擅自調兵,就已經是砍頭大罪了,秦王還做了更過分的事情——抗旨不尊。
早在皇帝得到訊息的一刻,就馬上派出快馬,帶著聖旨去往南方,命令秦王率兵返回北方,封鎖空虛的邊鎮,防止萬神教增兵的同時,與北方四周的軍隊合兵一處,對敵人進行圍剿。
聖旨發出一個時辰之後,皇帝馬上又發了第二道聖旨,內容與前一封相似,但語氣更為凌厲。
很快,又有第三封聖旨發出,一改之前的命令語氣,有點兒變相懇求的意思。
畢竟秦王帶走的是邊鎮精銳部隊,十幾萬人呢,想要打敗北方的萬神教大軍,這支兵馬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
聖旨很快送到目的地,可秦王李定國非但不予理睬,而且又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與南方叛軍鏖戰正酣,無法抽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皇帝李定邦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這個親兄弟是要造反,之前率兵南下根本就是故意的,而且有情報證明,李定國與萬神教相互勾結。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李定邦調兵遣將,甚至將衛戍帝-都的御林軍都派出去一部分,與北方的敵軍決一死戰。
同時,他遷怒於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抓住血影堂事件的幕後黑手,加上之前出餿主意讓秦王去鎮守邊鎮,苗正卿捱了一頓訓斥。
很快,一封不公開的聖旨送達二宗八門十二派。
聖旨的內容不復雜,卻是著實的一石激起千層浪,宗門眾人個個為之瘋狂:不論是誰,只要能活捉蕭辰,封副國師,賞金十萬兩,除此之外相應門派的每個弟子都將成為天子門生。
先不說副國師的職位和十萬兩黃金,光是一個天子門生的名頭,就已經讓人垂涎三尺。
大家加入宗門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出人頭地,能搭上皇帝這艘大船,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包括皇極宗在內,多數宗門在第一時間派出多支隊伍,撒開大網尋找蕭辰的下落。
凌霄閣作為各大宗門的領軍人物,當然也要做出反應,只不過他們的反應不如其他宗門那麼激-烈,只派出一支二十幾人組成的搜尋隊,而且隊員們的實力都很一般。
蕭辰、林蝶和楚月都經過了易容,所以一路走來還算順利,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途徑一座小城的時候,楚月看到一家茶館的牆壁上,用白色粉筆畫著太陽的圖案,她眼眉一皺,壓低聲音說:“師弟,我哥哥在附近。”
“怎麼這麼肯定?”小侯爺問道。
師姐解釋:“小的時候我和哥哥每次上街之前,都會約定萬一失散了,就在街上最顯眼的地方做記號,他的記號是太陽,我是月亮。”
小侯爺朝著茶館牆壁努努嘴:“你指的是那個圖案嗎,說不定是某個無聊孩子的傑作呢。”
“一定是哥哥,他的畫風我認識。”楚月笑著說:“他畫圓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個上下長的橢圓,代表太陽光芒的線也很有特點,兩長一短,所以不會有錯的。六根……代表六個時辰,也就是說,他會在每天午飯後來這裡喝茶。”
“好吧,那我們等著他出現。”小侯爺聳聳肩不再言語,他總覺得在此地碰到楚陽那個傢伙,不是什麼好事兒。
在他的印象裡,楚陽除了高傲、自負和臉皮厚之外,還是個能給同伴帶來厄運的人。
三人下馬,走進茶館要了一壺好茶解渴,外加幾樣點心和乾果充飢。
半個時辰後,一副公子哥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