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給足了太子爺李翰宇面子,可對方竟然將他拒之門外,既然這樣,就別怪小爺先禮後兵。
他在一眾侍衛的注視目光中,轉身離開,越走越遠。
半個時辰後,大營開拔,繼續朝著北方前進,太子坐在舒服的馬車裡。兩名美婢在旁伺候,時不時將細心剝了皮的葡萄送進他口中。
太子儀仗隊走的不快,一上午時間僅僅走了三十里,這點兒路程對於策馬奔騰的騎士來說,用不著快馬加鞭也只需要半個時辰而已。
到中午的時候,隊伍停下來,幾個侍衛在路邊為太子爺搭好簡易亭子,供他用餐。
其他人下馬席地而坐,酒足飯飽之後繼續前行。
看得出來,這位太子爺心情不錯,一路上簡直是在遊山玩水,走走停停好不快活。
路過一座縣城的時候,隊伍未做任何停留,直接從旁邊繞到而過,他們沒有住縣城的打算。
這不奇怪,倒不是李翰宇為了避免進城之後擾民,而是皇宮裡住的太久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實在是不想再住房子。再說了,縣城裡能有什麼好房子,最好的客棧、驛站也比不上皇宮的廁所呢。
所以,他更喜歡住帳篷。
太子也的帳篷奢華至極,有美食、美婢和美酒,而且還能落個不擾民的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隊伍繼續前行一個時辰,進-入一片地形略顯複雜的區域,面前是片樹林,右邊不遠處是一條河,而右邊卻是高地。
侍衛統領馮泰平抬頭看看天,再有一會兒太陽就要落山,他拽了拽韁繩,駐馬等待後面的車駕。
“殿下,時日已晚,不如我們在此地安營紮寨吧?”他建議說。
美婢掀開側面的簾子,太子爺探出腦袋,說:“也好,行進一日,大家都累了。馮統領,本太子建議去往右側高地紮營。”
“右側高地?”馮泰平先是一愣,馬上搖頭說:“不合適,卑職以為在河邊紮營比較好,便於取水。”
見他反駁,李翰宇不高興了:“河邊有什麼好的,難道你沒有看到,河邊有片樹林嗎,裡面極易藏匿刺客。”
馮泰平再次一愣:“刺客?不可能,我們大楚朝天下太平,不會有刺客的,就算有,他們也休想過大內侍衛這一關。”
“馮泰平,你懂的多還是本太子懂的多,我可是飽讀兵書的人。”李翰宇真的生氣了,指著高地說:“那裡才是最佳的駐紮場所,居高臨下、一覽無餘,馬上執行命令。”
馮泰平當然知道駐軍於高地有好處,這種選擇符合兵法的基本要求,可是高地距離小河有兩裡多地之遙,取水十分不便。
和平時期,根本沒有必要按照兵法裡的內容行事,有上千名大內侍衛隨行保護,四周圍又沒有敵人,選擇駐紮地當然以生活方便為出發點。
就算有刺客,無非是小隊人馬,採取偷偷潛入的方式,駐紮高地和河邊沒有什麼區別。
他本想繼續反駁,但一側的王高軒使了個眼色,他馬上明白了,拱手道:“得令。”
等他拍馬離開,李翰宇跟王高軒說:“這個馮泰平就是個飯桶,居然連最起碼的兵法常識都不知道,父皇怎麼會選他給我當侍衛統領呢,真是想不明白。”
王高軒笑著說:“馮統領的腦子是有點兒一根筋,但他對皇家十分忠誠,對太子殿下您更是忠心耿耿。”
見王高軒給馮泰平說好話,李翰宇有些不高興,將腦袋縮回車裡。
小侯爺一直跟在後面,眼見儀仗隊朝著高地進發,他忍不住樂了:“誰出的餿主意,不把營地安扎在河邊,竟然選擇兩裡多地之外的高地,難不成要防止大股敵軍來襲嗎?”
不過這樣也好,他馬上有了對付李翰宇的主意。
靜待天黑,靜待子夜的到來。
夜幕降臨,高地上燃起數十堆篝火,火頭軍們開始埋鍋造飯。
一輪明月掛在當空,蕭辰靜靜待在遠處,直至過了子時,他才睜開眼睛,朝著高地進發。
居高臨下的優勢在於能夠提前發現大股敵軍,可是對於掌握了潛行之術的人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身夜行衣的他宛如敏捷的靈貓,行進過程中沒有發出任何異響。
太子爺的營帳位於營地中心,裡三層外三層一共有六層防禦圈,可以說是固若金湯,所以位於最外圈的侍衛不由自主的思想開小差,甚至有人把長戟的尾端杵進土裡,以戟杆支撐身體,悄悄的打起了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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