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豪的魂力只恢復了三成,但他不愧為當年的智將戰神,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走出房間的時候,氣場極其震撼。
營主趕忙一抱拳:“晚輩拜見蕭元帥。”
“客氣,你認識我?”蕭天豪問道。
營主語氣恭敬的說:“家父曾經是您的對手,後來被您打敗,心服口服,對您十分推崇。”
“令尊貴姓?”蕭天豪又問。
營主只說了一個字:“許。”
老侯爺馬上面色凝重的說:“令尊可是前朝大將軍許震?”
營主點頭,說:“家父敗於元帥之手後,認為自己已經無力迴天,在一眾部將的保護下回到家鄉,隱姓埋名直至仙去。家父一生,最為推崇的就是蕭元帥您,彌留之際對我說,敗在您手上,一點兒都不冤。”
蕭天豪正色道:“令尊也是老朽十分敬重的人,當年若不是大將軍許震,前朝怎麼可能苟延殘喘那麼長時間。當時能夠打敗他,主要歸功於大勢所趨,前朝軍隊已經糜爛到了極點,如果大將軍手握一支和我相同實力的軍隊,那麼敗的人肯定是我。就連當年先帝-都說過,如果沒有許震,大楚朝至少可以早建立兩年!”
營主抱拳躬身,道:“多謝蕭元帥,能得到對手如此高的評價,九泉之下的家父一定會很開心。”
孫鐿文大師朝著營主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可不是攀交情的時候,事情到底怎麼處理?
擅闖訓練營,頭上ding著欽犯的罪名,外面還有那麼多追兵,這算是比較棘手的一件事,如果處理的不好,對訓練營和宗門都會造成很壞的影響。
兔死狗烹,很多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心中雖然同情蕭天豪這個悲情英雄,但理智告訴自己,同情歸同情,事情該怎麼辦還得怎麼辦。
營主再次對著蕭天豪躬身,說:“蕭元帥,我理解的你處境,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然您是我很崇拜的英雄,卻也不得不照章辦事,接下來我的所作所為可能會很失禮,希望您能夠諒解。”
蕭天豪笑著說:“無妨,你也是照章辦事,這不怪你!能死在對手的兒子手裡,我也算是值了。”
就在這時,蕭辰、柳菲兒和胖子一起擋在他的面前。
“辰兒、菲兒你們要幹什麼?”蕭天豪問道。
蕭辰說:“爺爺,您可以視死如歸,但孫子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受辱。”
孫鐿文大師開口了:“菲兒,你也要跟著他胡鬧嗎?”
“大師,這不是胡鬧。”柳菲兒反駁說:“蕭爺爺是我最敬重的人,當初我爸爸能在蕭家危難的時候,親自率兵去救援,身為他的女兒,我也必須這麼做。”
蕭天豪哈哈大笑:“我能有你們這樣的後人,這輩子算是值了。辰兒你們讓開,再不濟老夫也是當年的智將戰神,要殺我沒那麼容易,他們先得報請皇上批准。”
營主很想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隱瞞下去,可是面對蕭天豪這種連父親都推崇不已的人,實在是沒辦法撒謊,道:“蕭元帥,外面有個叫皮振東的傢伙,手裡拿著一道聖旨,上面寫著殺無赦……”
“什麼?”蕭天豪眼睛一瞪,都說天家薄涼,還真是這樣,老子為你們李家立下汗馬功勞,竟落得如此下場。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不奇怪,連對蕭家伸出過援手的彭飛虎都不放過,再不濟赤血鐵騎也是皇帝的私人衛隊,隊長說殺就殺了,更別說自己這個退出歷史舞臺一甲子的老朽。
營主點點頭,說:“如果把您交給姓皮的,相信您的下場會更慘,在我這裡,最起碼能給您一個相對體面的死法。”
哈哈哈哈……
蕭天豪仰天大笑,自己一輩子謹小慎微,為了消除皇帝的猜忌,不惜兩次自汙降低封賞的規格,可到最後他們不但沒放過自己的兒子,就連自己都不能善終。
“體面的死法,人都死了,還怎麼體面?”小侯爺冷聲道。
孫鐿文大師說:“蕭辰、柳菲兒,你們得理解營主的苦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算我們同情蕭元帥,又能怎樣,難道你要我們跟你們一起違抗皇命嗎?”
蕭天豪笑完之後,說:“辰兒,多說無益,反正爺爺也已經活了八十多歲,彷徨過、苦惱過也輝煌過,一輩子能像我活的這麼精彩的人,無數不多。死就死吧,反正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只要你好好活著就行了,咱們蕭家的血脈就能延續下去。記住一點,在你不具備強悍的實力之前,不要輕言報仇,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