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丹尼斯,沒有任何人發現蟲族女皇進行汙染的事實,就連主角自己都不知道。任務本身沒什麼難度,只是就這麼走了,隱藏任務的獎勵實在有些可惜。
蘇時沉默片刻,抬頭望向他:“韋恩,可以讓父親對我說句話嗎?斥責也可以,一句話就夠了。”
韋恩面色微滯,笑意凝在眼裡。
沒有了外人前的冰冷,面前的青年神色平淡,眼底卻依然帶著一點期待的亮芒,幾乎讓他想起當年的那個等待著父親來看自己一眼的少年。
老將軍的脾氣倔強得要命,認定的事就很難更改,他只是一個衛兵,能做的實在有限。
忽然不忍心再迎上對方的目光,韋恩含糊著答應一句,匆匆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蘇時回到桌前,攤開檔案靜坐一陣,還是站起身。
他只是單方面認定主角不知道能量核被汙染的內情,卻依然無法定準。根據以往的經驗,如果主角真的知道自己已經被汙染,一定會醒來就掀了他的鍋。
以往的內情就算被揭穿,影響也往往只涉及自己,對方掀了也就掀了。可這一次如果再貿然說出實話,卻很可能會將主角自己也至於危險的境地。
丹尼斯的能力沒有得到過官方認可,人類目前對汙染的認識還十分有限。在中央內部密令裡,【汙染】被列為特級警戒,即使是已經被移除了汙染的能量核的人類,也會被認定為有疑似感染傾向,而一切有感染傾向的人,都必須予以徹底隔離毀滅。
軍隊是最常接觸蟲族的群體,為了不引起軍隊內部的恐慌譁變,這份密令從沒對他們公示過。埃爾維斯的家族遠離中央權力已久,也不一定就徹底清楚內情。
事情一旦為人所知,等待埃爾維斯的就只有毀滅,對軍心也會造成沉重的打擊。所以丹尼斯才會寧肯揹負罪名,也始終都對真相保持沉默。
如果主角能一直昏睡到他解決一切,事情無疑會簡單得多,可現在的情形,他卻不能只是在這裡坐下去了。
特等的單人醫療間裡,醫療小組飛快地忙碌著,儀器上的資料不斷變化。
“將軍,他就要醒了!”
醫療人員目光亮起來,快步跑到老者身旁,彙報著突如其來的喜訊。
老者的神色終於稍緩,快步走到病床邊上,沉聲開口:“密切關注,叫所有的醫療人員都立即到位,不準出任何差錯!”
始終昏睡著的年輕將軍忽然微蹙了眉,像是在努力抗拒著某種禁錮,呼吸頻率也變得稍稍急促。
資料波動不定,老者始終站在床頭,堅持親自指揮著治療。韋恩才想勸他坐下稍歇一陣,目光落在門外,神色卻忽然微變,看看無人在意,才快步走了出去:“丹尼斯,你怎麼也跑過來了?”
“他醒了嗎?”
丹尼斯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目光落在屋內,神色依然刻板平靜。
“還沒有,但快了。你先回去”
埃爾維斯的能量核被徹底擊碎,醒來的狀況不會太好,丹尼斯現在跑來,幾乎是直接撞在槍口上。
韋恩越發頭痛,正要推著他離開,身後卻已傳來興奮的呼聲:“醒了,沃納將軍醒了!”
推拒的手被外放的精神力隔開,丹尼斯已經快步走了進去。
埃爾維斯緩緩睜開眼睛,吃力地想要坐起身,立刻被身旁的人爭相扶著起來,各種儀器滴答作響,滿眼都是攢動的人影。
視線有些模糊,他努力地蹙了蹙眉,想要在人群中辨別出那個熟悉的影子。
“孩子,感覺好些了嗎?”
耳旁傳來沉穩關切的聲音,埃爾維斯下意識轉動視線,望向快步過來的老將軍:“我很好,將軍閣下……”
老者面色稍緩,點了點頭,餘光卻忽然掠過熟悉人影,起身望過去,面色就立時沉下來:“韋恩!誰叫你讓他來的?這裡不需要他,叫他出去!”
“將軍,丹尼斯是副將,他只是來看看沃納將軍的情況……”
韋恩焦頭爛額,只能努力打著圓場,老者卻依然不為所動。正要厲聲命人將丹尼斯帶走,病床上的埃爾維斯卻忽然出聲。
“請等一等,將軍。”
雖然是在面對著栽培和提拔自己的導師,他的語氣卻依然微沉下來,隱約透出不容質疑的沉靜鋒芒。
老者微皺了眉,轉身望向他,埃爾維斯卻只是撐起身,目光落在那個神色冰冷的青年身上。
丹尼斯頸間的鐐銬鎖鏈叫他目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