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2 / 4)

,卻忽然聽見似乎有人在叫自己。

循聲抬起頭,才發覺朝堂裡的人已走得七七八八,陸璃正望向他,神色平靜,蒼白的雙頰卻不知何時泛起了虛弱的潮紅。

他在發燒!

心中驀地升起緊張的念頭,宋戎不及多想,大步趕過去,在那具體倒下去之前將他穩穩扶住。

陸璃性情極傲,絕不會輕易在旁人面前展露虛弱,勉力支撐許久,只怕早已無力為繼。

高大的身形不著痕跡地遮擋住剩餘的視線,感到臂間迅速壓上來的重量,宋戎眼眶發澀,扶著他重新站穩,低下頭迎上被虛弱抹去凌厲淡漠的清湛眸色,心口驀地一顫。

他很清楚,陸璃本意絕非要向他示弱,可那雙因為高燒而沁了晶瑩水色的墨眸,卻依然叫他無法就只是這麼站在一旁,什麼都不做地旁觀下去。

看著他支撐,看著他倒下,看著他送死。

人已散盡,空蕩蕩的朝堂只剩下沉默的御林衛,宋戎深吸口氣,探臂要將他抱起來,卻忽然被陸璃握住手腕。

那雙眼裡顯出被冒犯的慍怒,沉默地瞪著他,卻因為高燒虛弱,反而顯不出絲毫威懾,只剩下攝人心魄的

念頭忽然被打住,彷彿再想下去都是輕薄折辱了這一身琢玉風華。

蘇時尚不知自己此時情形,心思還在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牢獄之災上。

小皇帝還是給他留了顏面,沒有當堂叫御林衛將他拖下去,較之昨天險些被塞進囚車遊街的待遇,終歸還是好了不少。

下獄就是要明詔的,對方搶了一封聖旨,自己遲早還能再拿到一份。

將已經冷下來的手爐遞還回去,蘇時低聲道一句謝,轉身打算叫候在一側的御林衛將他押進天牢,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低聲告罪。

不及反應,頸後忽然傳來劇痛。蘇時愕然回身,眼中怒氣未起,視野已經迅速黑了下去。

宋戎收回將他敲暈的手臂,穩穩當當攬住陸璃無力軟倒的身體,眼底顯出歉意神色,手臂橫攬,幾乎能隔著衣服覺出那具身體的滾燙。

既然宋執瀾不敢看,他就將人送到少年帝王的面前去。

迎上御林衛錯愕的注視,攝政王面色淡然,攬著人沉聲開口:“右相病重,可否請先太醫診治一二,待病勢稍作穩定,再入天牢?”

51、名垂青史的奸佞

眼睜睜看著攝政王抬手把人敲暈; 轉頭就號稱右相病重,御林衛面面相覷; 卻還是不敢耽擱,連忙應了聲出去找人; 又將陸璃就近安排在了僻靜的偏殿。

太醫匆匆趕到,仔細診過脈,神色愈發嚴峻下來。

依當時的情形,即使宋戎不動手,陸璃其實也早已堅持不久了。

一身的慘烈傷勢都僅僅是勉強包紮妥當,根本沒來得及癒合,玄色的衣袍不顯; 血色其實早已洇透了衣物; 又被寒風沁得透體冰涼。

風寒侵體,傷凍交加,早已強弩之末的身體一垮下去,病勢便洶湧地席捲而來。

即使處在昏迷之中; 陸璃也仍是自持而隱忍的。

隔過衣物都能感覺得到軀體灼人的高燙; 胸口傳來隆隆粗喘聲,不帶血色的雙唇卻越發抿得死緊,彷彿依然本能抗拒著發出哪怕絲毫的軟弱呻…吟。

冰帕子一塊接一塊地遞上來,熬好的藥被小心翼翼叩開唇齒灌下去。負責喂藥的太醫有些心急,手一抖,陸璃就被嗆得咳嗽起來,牽動了身上的傷勢; 清俊的面龐上終於再難自制地顯出隱約痛苦神色。

扶著懷中依然滾燙的身體,宋戎心口牽扯著疼得喘不上氣,只能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替他輕緩地拍撫著後背。

屋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宋戎沒有回頭,依然小心地護著懷裡的人,緊盯著太醫將一碗藥盡數喂下去,輕柔地替他拭去唇角殘留的些許藥汁。

來人在門口躊躇良久,終於邁進去,聲音微啞:“他還好嗎?”

“皇上,昨晚他的血幾乎流乾了。”

扶著陸璃靠在墊起來的軟枕上,宋戎起身,語氣平淡,拿過備在一旁的錦被,細緻地覆住因為高熱而隱隱打著冷顫的身體。

太醫們心驚膽戰跪了一地,宋執瀾默然半晌,終於走過去,目光落在那張依然無知無覺的清俊面龐上。

精緻的眉眼間不再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高傲,甚至因為高熱虛弱,隱約顯出幾分久違的溫潤平和,和記憶深處那個影子恍惚重疊。

宋執瀾怔忡著向前邁出一步,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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