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同意放棄過往的芥蒂,回到伊莎頓宮和政府精誠合作,為了國家的明天攜手努力。’這樣寫新聞稿,你覺得怎麼樣?”
“還不錯,特倫斯政府會認為這是離間我和起義軍的好機會,而起義軍可以根據這篇報道確認我的位置,然後想辦法把我營救出去。”
維諾沉默片刻,望著他走到門口,才終於輕緩出聲:“如果可以的話,戴納,我希望那時候你不要在場。”
計劃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旦出現什麼變故,他實在不願看到對方再一次豁出命來保護自己了。
按上門把手的那隻手忽然一頓,戴納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再繼續把門開啟。
中尉牢牢扶著虛弱的元帥,欲言又止地望向他。
“你放心,我們依然是仇人,你是叫我憎惡的背叛者,是殺害了老師的兇手。終我一生,都永遠不會原諒你。”
維諾輕聲開口,語氣是和談話內容迥異的柔和溫然:“所以那一天,不要讓我看到你,好嗎?”
“好……”
立在門口的人極輕地應了一聲,稍顯疲倦的背影重新鋒利成屬於軍人的筆挺。
他忽然回身迎上維諾的目光,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終歸沒有開口,只是由中尉攙扶著緩步出了門。
門被緩緩合上,像是掩住了一聲極輕的嘆息。
“你說”
被中尉攙扶著上了車,蘇時精疲力盡地靠在副駕的座椅上,依然懷揣著微弱的僥倖心理:“他最後說的話,是在安慰我嗎?”
“也可能是維諾殿下真的被您糊弄了過去,重新相信了您是背叛者,想要和您正式決裂宣戰。”
中尉一絲不苟地抬手掛擋,開啟溫控系統,沉默片刻才低聲回答了一句。
蘇時睜開眼睛,側過頭迎上中尉正直的餘光,半晌才補上一句:“你是在安慰我嗎?”
……
忠誠的中尉下意識屏住呼吸,堅毅的面容微微扭曲,陷入了進退兩難的抉擇。
“算了,我還是不問了。”
蘇時啞然輕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目光投向車窗外:“說謊可是要挨雷劈的,我還是不連累你……”
話還沒說完,他們的車忽然猛地一震,伴著刺耳的爆炸聲,視野迅速被刺眼的白光吞沒。
總統府已經亂成了一團。
蘇時長期以來苦心營造的局面終於有了效果,習慣於戴納元帥坐鎮中央統領運作,失去了執行長的特倫斯政府一瞬間幾乎徹底癱瘓。
總統被從床上緊急叫了起來,終於將慌亂的狀況堪堪歸於穩定,可諸多事項的細緻安排依然無人兼顧,不少命令都難以立即有效地傳達。
越來越混亂的人員調配,也終於引起了維諾的注意。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一直在這裡,戴納呢?”
趁著送早飯的機會,維諾攔住了始終跟在戴納身旁的中尉,心中已經隱約升起些不祥的預感。
中尉迎上他的目光,沉默片刻才緩聲開口:“元帥被起義軍挾持了,要求釋放維諾殿下。雙方暫時還在進行交涉,請您耐心等待。”
握住自己腕部的手驟然縮緊,中尉抬起頭,第一次在維諾臉上看到了混合著震驚、焦躁和急痛的神色。
那雙眼睛裡像是忽然捲起了滔天駭浪,卻只一瞬就又被理智強行鎮壓下去:“什麼時候的事?他身邊難道沒有保護嗎,行蹤是怎麼會洩露出去的?”
“就在昨晚,元帥不希望自己虛弱的狀態被看到,所以拒絕了衛兵護送。行蹤是絕密的,我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被洩露。”
中尉放緩力道脫開他的攥握,低下頭錯開目光,一絲不苟地將湯碗推過去。
“元帥放棄了抵抗,並以此為條件要求起義軍放我離開。我奉命看好您,維諾殿下,您的狀況也決定了元帥的安危,所以請您適當進食,傷勢才能儘快恢復。”
“可你也該知道,他們不會對他有多仁慈……”
一點都不會有。
維諾的目光落在那碗湯上,湯麵溫熱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把他送回伊莎頓宮的計劃是有紕漏的。雖然皇室的身份足以暫時保住他的性命,但特倫斯政府裡不乏有激進派,反而寧願以自己的死亡來激化局勢發動戰爭。
只要他回到伊莎頓宮,一定會有如影隨形的暗殺者,所以他才會希望戴納不要在場。
他早就看出了隱患,卻沒有點破,因為以戴納的身份和處境,為了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