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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萬不可妄自菲薄。你可知道,師父如今只剩百餘年的壽元,是何原因?”一向在外人面前孤傲的莫傲,此刻說起金人鳳,眼圈卻忍不住紅了。
吳巖似有所知,語氣異樣的道:“莫非是因為……是因為三位師哥?”
“嗯。”莫傲並未注意到吳巖的異樣,自顧自的閉起了雙目,坐在石凳上,以手支頤,嘆道:“報曉派一脈,功法特殊,在天地五行元氣未發生異變之前,修煉的速度還能跟上壽元的消耗,而且因為威力也非常大,是以十分受修仙界修士的追捧。但是,天地元氣發生異變之後,五行散亂,本門這《五行劍典》也越來越難練成,搞得本派傳承一落千丈,弟子凋零,甚至就連山門也被人給佔了去。師父自幼性格要強,始終堅信,有朝一日可以把《五行劍典》發揚光大,重振報曉派昔日在修仙界的聲威。只可惜,天不遂人願。當年,咱們這一代弟子之中,只有大師兄,我,還有你三師兄和死了的墨麟師弟,修煉小有所成,達到了煉氣大圓滿的境界。為了能夠讓我們築基成功,師父不惜身家,變賣了不少東西,購買材料煉製五行各種屬性的築基丹,並自損壽元,在我們吞服下築基丹之後,強行以自己的法力助我們幾個築基成功。”
這件事情,吳巖以前在門派之中,也略有耳聞,只是知道的並不甚清楚。一直以來,金師對此事自是從不會談起,而三個師兄當然也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些事情,是以吳巖雖然感覺報曉派師徒幾人情若父子,卻並沒有想到其中竟會有這些曲折。
吳巖聽的入神,莫傲說起此事,心潮起伏,聲音不免哽咽:“都是我們幾個無用,築基成功都快百年,修為境界卻始終增長緩慢,令師父一番心血白費,唉……”
“師哥,我……”
“師弟,不要打斷哥哥的話。哥哥這心裡憋了數十年,難受啊。今日向你傾訴,感覺總算鬆了一口氣。而且,你可知道,你現在是我們四人唯一的寄託和希望。所以,當初師父把報曉派所有功法全都傳給師弟你,其實也是事先金師和我們商量好的。我們三個老傢伙,數我沒用,如今還困住築基初期的境界,大師兄和三師弟,情況也好不了哪去。我們三人,還有區區數十年壽元,要想結丹成功,恐怕此生無望。說句大不敬的話,師父他老人家,情況也很糟。他老人家如今才只結丹初期,壽元卻只剩區區不足百年,此生結嬰,恐怕也是渺茫。幸好,墨麟師弟把你引入我報曉派,哈哈,天意,真是天意!”說到後來,莫傲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臉上神情喜悅,望著吳巖,就像看著子侄一般,目光柔和親切。
“師哥,我……我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此生能得入金師門下,結識三位師兄,實乃小弟最大幸事。師哥,你放心,只要小弟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墮了我報曉派的威名。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吳岩心情從未像現在這般激盪,按將說,他自踏足修仙界以來,遭遇過不少陰謀詭計,殺人奪命的暗算,甚少與修士有什麼情義可言。只是,自打接觸到報曉派這師徒四人以來,可以說,四人向來都是在極力的關護他,幫助他,從未對他有過什麼要求。
就這,內心裡,吳巖還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戒備的心理。現在想想,吳巖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於自私了,甚至骨子裡都不願意相信人。也許這是謹慎的性格使然。不過,今日得莫傲坦露心聲,吳岩心底也暗暗有了決定。
別的事情他不敢保證,起碼用那小爐子培育出一些千年萬年的五行靈藥,幫助金師和三位師兄提升修為,解決了困惑在四人眼前的危局,自己還是有些把握可以做到的。
“嗯,哥哥相信你。臭小子,害的哥哥今日心緒不寧,不跟你說了,我先回去調整心態。這種狀態,可不利於下去探秘。”莫傲把頭別開,在吳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巴掌,深怕吳巖看見了他臉上亮晶晶的東西,起身扭頭就走。
“哎呀!師哥,太用力了吧?我受傷了!”吳巖故意裝做受傷模樣,躺在地上耍賴。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回頭見!”莫傲哪裡信他,頭也不回,搖頭頓足,失笑著離開了吳巖的石室。
望著莫傲離去的背影,吳巖感覺,他那挺拔孤傲的身影,似有些微微佝僂了,不過,他的腳步卻似乎比以前輕鬆了不少。吳巖微微一笑,關上石門,盤膝坐在靜室的床榻之上,默想著心事。
自那日跟吳巖一番長談之後,莫傲便一直沒有露面,似乎真的在閉關調整自己的狀態。
吳巖忙著默記莫傲給他的那地圖玉簡,沒見到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