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們進來的時候,小弟好像記得你手裡拿著一個能放出紅光的令牌,那牌子既然可以送咱們進來,難道還不能送咱們出去嗎?”張豐奇怪的問道。
吳巖苦笑道:“我剛才便試過,大概因為第一重幻象法陣被破壞,這通行令牌已經失效了。”
三人相顧無言,默然望著對岸那片突兀而出的懸崖。碧雪晴忽道:“大哥,小妹見這水幽藍清澈,似乎跟海水並無二致,難道不能用舟船之類的法器橫渡過去?”
“傻妹子,這些水,並非是真水,只是幻象而已。再說,若此法可行,你覺得那幫人還會無奈的在那邊想著破陣之法嗎?”吳巖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用手指了指對岸懸崖之上正在忙碌的兩撥人。
“咱們會被困死在這嗎?”碧雪晴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憂鬱的望著吳巖和張豐道。
張豐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吳巖,搖了搖頭。吳巖笑道:“傻丫頭,別胡思亂想。咱們怎麼可能會被困死在這兒?放心吧,大哥一定能想到出去的辦法。好了,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下。我剛才一番施為,神識受損,法力也損耗的厲害,需要靜修一段時間進行恢復。”
三人在小島上找了一圈,這下面果然都是幻象所致,雖能站立行走,但是一旦躺坐下去,立即便感覺道法力會在不知不覺間流失掉,就連神識也會隨之消損。似乎,這地面因跟那幻象死海連成一體所致,這消耗雖不似那死海水域之內那般厲害,但亦有這種無形的消耗。
想來,那姓趙的仙劍派弟子,當是因誤闖幻象法陣,落入此間死海之內,體內法力和元神神識生生被耗盡而死。否則,他死前的表情也不會那麼奇特。
有件事情吳巖並沒有告訴張豐和碧雪晴二人。方才發現那姓趙的屍體之時,吳巖曾嘗試著分裂出一絲神識,企圖附著在那姓趙的屍體之上,檢查一下其死因。令吳巖沒想到的是,此舉雖然兇險異常,因為那一絲神識已被死海毫不留情的吞噬,但竟讓他誤打誤撞,弄明白了一絲此幻象死海的特性。
此幻象死海法陣,能快速的吞噬修士的法力和元神神識。那姓趙的落入此幻象死海之中,若非他極力的掙扎,不斷運轉法力想要離開此水域,又外放神識,企圖檢視周遭環境,他也不會死的這麼快。只要他元神能夠緊守識海和丹田,雖然身在幻象死海之內,法力和神識依然會悄悄流失消耗,但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順著幻象死海的潮汐流動,他甚至有可能在法力和神識耗損殆盡之前,被那水流之力送到此小島上來,進而撿回一條命。
吳巖暗想,利用好這個特點,說不定可以離開此地。只是,此舉太過於兇險了。小島距離對岸那懸崖,少說也有三百多丈遠,以死海吞噬法力和神識的速度,恐怕還沒等漂流至對岸,小命就已經交代在死海之中了。
沒有把握之前,吳巖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張豐和碧雪晴兩人,只是鄭重的告訴兩人,絕不可靠近幻象死海水域。
三人重新返回山頂上,青牛宮已成一片廢墟,張豐和碧雪晴尋了一處乾淨之地,彼此依偎著說起私密話兒來。碧雪晴不時被逗的咯咯直笑,看來已經忘了剛才的恐懼。吳巖見此,苦笑著搖頭不已,尋了一處僻靜之所,盤膝坐下之後,從儲物袋裡取出療傷的丹藥,吞服之後,便開始修煉起來。
“斬念”對自己元神的傷害之大,吳巖方才一直壓制著,生怕露相之後,會引起張豐和碧雪晴二人的恐慌。在這小島之上,三人性命相依,作為大哥,他自有責任肩挑起三人脫命的責任。任何可能引起恐慌的舉動,他都會設法避免制止,哪怕強忍元神受傷的劇痛。
只是,元神受損,哪有那麼好恢復的?吳巖若非修煉的是修神訣和裂神訣這兩種修仙界極其罕見的修煉壯大神識的法訣,換一個人,恐怕早已因元神大損而精神崩潰,不瘋也相差不遠了。
吳巖強忍著快瘋掉的精神上巨大痛苦,一遍一遍的以修神訣恢復著受損的元神。丹田之內的法力,隨著吞服的補氣丹和療傷丹,開始自動的恢復運轉起來。
到了築基後期這等境界,丹田法力的運轉,已經成了一種本能,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導引,只要藥力發散,便可自行吸收運轉了。
吳巖這一靜修,便是三天三夜的時間。在這期間,張豐和碧雪晴兩人曾數次悄悄前來探看過。只是兩人見吳巖面色正常,又一直在靜修,便沒有打擾他,又悄悄離開。
吳巖這看似毫不擔憂的狂妄的行為,倒並非是真的狂妄,而是他對青牛真人這洞府之內的幻象法陣充滿了信心。他才不信,那兩撥人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