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人選擇剋制約束,自然也有人選擇快意恩仇。
若是個陌生人,柳遲硯根本不會去議論他人短長。只不過他現在要在這個荒唐的話本世界裡生活下去,當然是按照自己的處事習慣來。
柳遲硯淡淡說道:“起來坐著。”
“以後見了我別跪了,我不喜歡低著頭和人說話。”
庶弟柳乘舟微微一愣,只覺眼前的兄長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望向柳遲硯,不其然地對上了柳遲硯那雙彷彿能勾走人心魂的瞳眸。
柳遲硯已經坐下。
他只披著外衣就出來了,整個人透著股沒睡夠的慵懶。
他垂眸打量著還直愣愣跪在原地的庶弟,只覺這庶弟被幽王百般折磨真是不冤。
這小孩怎麼就這般木訥愚鈍?
別說臨場應變了,連聽話都做不到。
柳遲硯微微俯身,伸手捏起柳乘舟的下巴。
這才發現柳乘舟長得還不如他以前的庶弟庶妹。
這年頭的話本主人翁,竟連長相都不講究了嗎?
也是,要是柳乘舟長成人間絕色,幽王怎麼捨得變著法兒折磨他?
柳遲硯收回手,端起僕從送上的茶飲了一口,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看來同是姓柳,這話本里的柳家不僅僕從不夠機靈,連家底也差上許多。
都已經入夏了,府中供的竟還是去年的秋茶,著實讓人喝不下嘴。
瞥見庶弟還在跟前跪著,柳遲硯愈發不耐煩。
柳遲硯抬腳輕輕踢了踢他心口,語氣不善地說:“叫你坐著說話,你是聾子不成?”
這地方怎麼就沒一處讓他順心的?
柳乘舟以前被柳遲硯磋磨怕了,冷不丁被踢了一下也不敢怨憤,反倒覺得這才是他熟悉的兄長。
他戰戰兢兢地在柳遲硯下首坐好,繼續追問:“哥哥,今日還是我去替王爺撫琴嗎?”
柳乘舟每個月都要戴著幕籬代替柳遲硯去幽王府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