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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生來就戴著枷鎖,有的人能輕鬆掙開,有的人一輩子都掙不開。
柳遲硯父母是為利益結合,他作為他們的長子生來便被許多人寄予厚望。
他必須支撐起柳家的未來,也必須維持好母親孃家清直剛正的清名。
他生來就該站在年少的新皇那一邊,一開始便不該與攝政王有半點牽扯。
他從來都不像好友那樣,覺得誰好便選誰。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
所以他與攝政王相交本就是錯的。只是沒想到這錯誤的相識相知,沒有害死他和整個柳家,反倒是害死了攝政王。
是他該受的。
是他該受的。
這兒沒有什麼需要他來支撐的家族,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堅定不移當個保皇派的舅家。
他受了這折辱又何妨,受了這疼又何妨,他帶著這痛與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下去,便不必費盡心思說服自己忘記那個人,也不必時時刻刻裝作渾不在意。
他大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挑一位明君來追隨,去實現他們當初一路同行所構想的那個盛世。
他本就不該忘的。
柳遲硯視線有些模糊,只見是張朦朦朧朧的臉。他想把那張臉看得更清楚些,眼淚卻掉得更兇。
柳遲硯忽地伸手環住幽王的頸項,整個人偎在幽王懷裡,主動吻上幽王的唇,汲取著幽王身上那叫他萬般熟悉的氣息,彷彿那是他賴以生存的救命良藥。
幽王見柳遲硯這樣主動,很是意外他的識趣,心中卻非常滿意。
他就知道,這傢伙本就虛偽、虛榮、愛撒謊,怎麼會放棄攀附他的好機會。
要是柳遲硯一直這麼乖,他也不是不能給點好處的,畢竟床榻上還是要柳遲硯配合著多來些花樣才更得趣。
既是柳遲硯自己送到嘴邊來了,幽王斷沒有不吃的道理,自是又狠狠折騰了柳遲硯一通,叫柳遲硯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幽王本想叫人把柳遲硯帶去清理清理,瞧見柳遲硯那承歡過後豔色過人的模樣又改了主意,親自抱著柳遲硯去洗乾淨身上的穢物。
只是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卻是洗不去的。
也不知柳家怎麼養出來這麼個嬌貴人,柳遲硯身上只那麼輕輕一掐就會留痕。
倘若下手再重些,沒個三五天怕是消不掉。
幽王瞧著不覺憐惜,倒覺這痕跡和柳遲硯頗為般配,他見柳遲硯已乏力地沉沉睡去,俯身在柳遲硯頸邊咬出一片曖昧紅痕。
夏衫本就單薄,只要衣襟微微敞開,這紅痕便會被所有人看見。
若是有人問起了,柳遲硯會不會臊得滿面通紅?
光是想到那光景,幽王便覺十分愉悅。
他本就沒什麼好名聲,養個孌寵在身邊算不得什麼,根本不怕讓別人知曉自己對柳遲硯做的事。
最好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柳遲硯是他的人。
至於到那時候柳遲硯該如何自處,那就不在他考慮之內了。
幽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玩著柳遲硯纖細的腰,不其然地想到那個被柳遲硯勾得把命都丟掉的惡靈。
越想越覺得絕不能沾情愛這種淬毒的東西。
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想要便要,膩了便扔,何須被他左右?
第二日柳遲硯早早醒來,身上的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
他察覺自己還偎在幽王懷中,睜開眼小心地仰頭看去,一下子瞧見了那張理應早已深埋泥下的臉龐。
回憶起昨天夜裡的荒唐,柳遲硯頓了頓,定定地望著熟睡的男人許久。
就在他準備挪開視線起身下床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幽王饒有興致地把柳遲硯帶回懷中,抬手挑起柳遲硯的下頜,盡情欣賞著他眼底來不及掩去的慌亂。
“昨晚賞了你這麼多次,你還沒滿足嗎?真是了不起,想來南風館裡最浪的倌兒都比不過你。”幽王毫不留情地拿他和娼兒比較。
柳遲硯垂下眼睫,沒把心中的難堪表現在臉上。他已知曉幽王是什麼樣的人,也知曉幽王僅把他當成玩物對待,但他並不打算改變什麼。
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幽王看中了他的色相,他看中了幽王的臉。他不能只把好處討了,卻連幽王幾句嘲弄都受不住。
柳遲硯抓住幽王在自己腰間隨意摸索的手,仰頭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