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將她卷得嚴實,她動也動不了。“你你你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你就叫吧,你叫再大聲也沒有人會過來的~”驀然很痞氣地學著臺詞。
“呀咩跌~”樓希也開始不正經地掙扎。她覺得在驀然身邊,她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正經。驀然抽風也跟著一起抽,這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嗯哼。”驀然翻了個身壓住她,“可以拿去燉一燉,正好餓了。”
“大人,求求你別吃我。”樓希淚眼汪汪。
“再多叫幾聲。”
“大人~”
“嗯哼。”
“帥哥~”
“嗯哼。”
“親愛的~”
“好吧。”驀然終於忍不住破功了,湊過去又是在她臉上吧嗒一口,“我本慈悲為懷,決定饒過你這庶民。”
“你妹!”樓希掙脫開來就拿枕頭抽他。於是兩人又滾作一團。
有的時候甚至是什麼也不做,就相互依靠在一起。時間好像就這樣緩慢地流動。他們還愛聽一些舊歌,然後一起唱。驀然最喜歡的一首老歌就是《新不了情》。
心若倦了/淚也幹了/這分深情難舍難了
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
樓希輕輕哼唱著,她的聲音並不會很好聽,但像是一種乾淨的未經打造的璞玉。驀然笑她走音她也不惱,只是微微瞪他一眼。隨後又咬上他的頸脖,咬得他哇哇叫。
後來洗澡的時候她有點餘興未足又開始哼。
這一分情/永遠難了/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
愛一個人/如何廝守到老/怎樣面對一切我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他跟驀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路過的那家音像店,恍惚間也是聽到的這歌,現在微妙地重疊了起來。
什麼叫觸景傷情。她很矯情地這樣想著,結果又被驀然突然闖進浴室徹底嚇了一跳。
“偷窺滾蛋!”她用水潑他。潑得他來不及逃竄。驀然在門外,爽朗的笑聲隔著門板傳進浴室。
再後來,十天過去了。
他們坐在機場大廳的座位上相依偎著。樓希又在很矯情地哼著新不了情。驀然看著充滿金屬質感的天花板,不知道想些什麼。
“回去以後……”驀然突然開口。
樓希抬起頭。
“怎麼辦呢?”驀然笑笑。
“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呢……當這個是最後的回憶。”樓希喃喃地說道,她緊挨著驀然的肩膀,有些顫抖地抓住他的手,“我們就這樣分開,你說好不好?”
驀然愣了。
“這樣就不用那麼痛苦了……”樓希低喃,聲音細得聽也聽不見,可是驀然離她那麼近,幾乎是一字不漏。
“你說什麼?”
“就這樣分開吧。”
“……”
又是這樣,重重複復,就像是一個永遠也到不了底的漩渦。明知道不可能睜開荊棘還是奮力地去做了,即使弄得個遍體鱗傷。
“時間到了,我走了。”樓希突然從他的懷抱裡離開。
溫熱的懷抱一下變得空蕩,驀然第一次覺得那麼的不知所措。他甚至不能好好地開口說出一句話,只是怔怔地看著樓希。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可是樓希眼底甚至沒有一點的留戀,她摸著驀然的臉。像是曾經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