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裡，驀然並不是一個那麼執著的人。她總是覺得，分開了第一次，就不會再有第二次。
發現得太遲，第二次她沒有把握好距離，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所以她才放任自己，讓自己最後任性一次。
不自覺跟驀然的視線對上，驀然眼底沉溺著的溫柔神色讓她心底一慌，就好像是很久很久都沒有過的這種感覺，突然那麼清晰地，浮現在心頭。
第二十七章
她曾經告訴過自己，不可以悲劇第二次。
可是還是一次又一次地陷了進去。這好像是命運設定的一個迴圈無止境的局，站在局外看得透徹，跌進去的時候義無反顧。
晚上在KTV的時候，燈光忽明忽暗，她和驀然相隔不到半米的距離。她覺得拘束，覺得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讓她離不開。同時她也覺得難過。
多少個月了呢。
總是一個人享受無邊的孤獨，生活就像是一個大漩渦，最終到底的時候可能什麼也不會發生，但你必須得忍受過程那要命的折磨。
她現在跟驀然離了一個指尖的距離，但卻好像隔了兩個海岸。她忘不到對岸，也到達不了。
“樓希。”驀然在她耳邊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怎麼了？心情不好？”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縈繞。
“見到我也不高興？”耳朵癢癢的，心臟跟著有力地跳動。
KTV嘈雜的聲音和MTV背景樂，酒杯相碰的清脆響聲，連帶著耳邊那沙啞的呼喚，隨著低音炮有規律地震動。
驀然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不如我們重新開始吧。”
不如我們重新開始吧。
怎麼辦呢，多麼具有誘惑力的話語。怎麼辦呢，漩渦在面前無限放大，跳還是不跳？
“阿白。”隔壁清亮的女聲響起，打斷了樓希的思緒。
驀然微愕地回過頭去，見到風之正舉著酒杯對他笑。“喝一杯？”
“呃，好。”他也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往裡頭倒滿啤酒，“我乾杯你隨意。”
“一起幹。”風之低頭笑了下，就將杯子裡的酒全喝光，隨後又對樓希眨眨眼睛，“F妹，你也來嗎？喝一杯，冰釋前嫌。”
“啊？”樓希沒料到風之會想跟她喝酒，明顯呆滯了一下，然後機械地拿起酒杯，“好……”
“她不能喝，”驀然很體貼地拿過她的杯子，“我來。”繼續幹了。
風之微微蹙眉：“這可不行，代酒是卑鄙的行為，而且你也不能代表F妹啊。”
“為什麼不能？”驀然撇嘴。
“先別說你們沒什麼關係，”風之聳肩，“就算你們有什麼關係也不行，我已經跟你喝過了，我要跟F妹喝。”
“……”
“我喝我喝。”樓希連忙識趣地搶過驀然手上的杯子，很自然地倒過酒，也不管他剛用過就跟風之的酒吧碰了下，“嗯，風之妹子果然很漂亮，我們冰釋前嫌吧。”
風之這才挺滿意地歪頭笑了下，昏暗燈光下化了妝的臉更顯得比較精緻，輪廓分明，雖然她不算什麼美人胚子，但女人漂亮七分靠打扮。在這一點上她倒是比樓希略勝一籌。
不過樓希從來不會跟別人做什麼比較，尤其在認為風之根本沒什麼競爭力的情況下——她不是歧視風之年齡稍大，真的不是。
後來她也跟會里其他人喝了幾杯。她酒品真的不好，她自認，於是臉蛋開始發紅的時候，在驀然曖昧的眼光下逃竄似地逃進了廁所。
她看著鏡子裡東倒西歪的自己。
她想對自己說，樓希，清醒點。
還是難受。她果然是個不適合喝酒的乖寶寶。她蹲在廁所的角落，任憑外面的人怎麼發酒瘋，怎麼敲她的門想要拽她出來，她也無動於衷。
眼前好像有無數星光，晃啊晃。
奇了怪了，其實真的沒喝幾杯。樓希扶額。難道是昨晚已經到極限了，今天再繼續就是加深病症嗎？
怪不得，會從見到驀然那一刻開始就開始胡思亂想，開始發神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緩過來一點了，這才開啟門。外面的男人早就東倒西歪了，mori還在試圖灌醉ci，kyou在一旁既好笑又無奈地看著他們。張勝哲也醉得差不多了，不過見到樓希出來的那一刻還是清醒了點，跑到她面前很嚴肅地看著她。
樓希不明所以然。
“阿白送風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