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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廚房,他開啟電視機,調到四頻道,坐下來同布倫達一起用早餐。辛迪還在睡覺。《今天》節目7點鐘開始。這次新聞節目先描述了這些謀殺案,然後是格雷迪出現在螢幕上。薩姆看起來很輕鬆,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鄧普西早餐吃得很節省,他一邊看《今天》節目,一邊把盤子裡的雞蛋推來推去。
簡·波利象平時一樣迷人,她對費爾波特城的困境表示了極大的同情。薩姆坦率、圓滿、直接了當地回答了她提出的全部問題。他的熱情甚至在電視上也是很少見的,這使他們討論那個可怕的問題時顯得經和了許多。
布倫達嘆息道:“薩姆顯示了他的魅力,他應該經常上電視。”
格雷迪評價鄧普西時,表現得熱情奔放:“鄧普西警長為破獲這些謀殺案,正作著異乎尋常的努力。他每次都準確地提出兇手做案時所使用的不同方法,而且每次都是在案發後幾個小時內提出的。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嫌疑犯,這就是戴維·奧頓。我們正在盡一切努力抓獲他。”
薩姆還介紹了鄧普西已經組織的包括聯邦調查局、州警察和費爾波特市警察局在內的三方面協力破案的情況。最後薩姆斷然指出,可以認為,他所見過的任何執法機構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比鄧普西更得力地領導這次調查。
布倫達自豪地看了看吉姆,拉住鄧普西的手。鄧普西輕輕笑了笑,說:“薩姆太迷人了,我相形見絀。”
其人把汽車開到卡羅爾“免下車餐館”旁邊,要了杯咖啡和一個塗果子凍的炸麵餅圈。他坐在汽車裡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關於他的謀殺案的文章。奧頓的照片赫然居於頭版位置。他稍微往低處縮了縮身體,調了調遮陽板擋住面部。喝完咖啡,他燃上一支蒂帕裡洛。媽的,就剩這一支了,還得再買一包。
其人隱隱約約聽到遠處有小飛機的嗡嗡聲,一下勾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他感到頭暈目眩。迷迷糊糊。那是他在皮奧里亞贏得全美特技飛行冠軍的第二天,他正出航作單人特技表演。有上萬人聚集在地面上,觀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一個翻身,三個左慢滾,再三個右慢滾。他減慢自己駕駛的皮特號特種飛機的速度向下俯衝,待飛機加快速度後,又拉回操縱桿,使飛機急劇爬升,翻了一個陡峭的筋斗。在他的背後,展示了一個完整的“伊麥爾曼”大浪翻。接著是三個左快滾,三個右快滾。然後,他操縱飛機向後翻滾,完成了一個反向旋轉。
他拉回操縱桿,放慢速度,踢了踢右舵,突然停止了旋轉。此時,飛機離運動場地面僅有4英尺。上萬觀眾同時為這種勇敢、敏銳、精確三種資質完美結合的表演而屏住了呼吸。他開始爬升;到了最高點,又突然以最高速度下降,然後是一連串的橫翻筋斗。靜如一人的人群,當看到這種不可思議的絕技時,同時狂叫起來。沒有任何人能夠表演這種橫翻筋斗的技藝。沒有其他任何人敢做這種嘗試。他是最偉大的人。
其人把飛機航向扶正,輕蔑地笑了。笨伯們:他們全是條笨伯!鄉巴佬!他們並不懂得真正的才能。他是他自己的時代的傳奇式人物。下面一項表演對他們來說將是真正的驚人之舉。他應該正對著人群中央扔一顆凝固汽油彈。他放聲大笑起來,忘掉了周圍的一切。正在這時,他聽到了那位老人的聲音。
其人立刻點了點頭,突然中斷了他的幻想。他的瘋狂的笑聲已使疑惑不解的“免下車餐館”服務員大吃一驚。其人對他談談地一笑,開動了汽車,迅速離開了這家餐館。
鄧普西頹喪地躺在地皮椅上陷入了沉思,竟忘記了手中端的杯子已空空如也。是這種一天一個的謀殺案象羈索一樣套住了他。星期一,市管會首席委員;星期二,女演員;星期三,法官,星期四,牧師。今天會輪到誰呢?
是奧頓企圖用手榴彈殺死他嗎?是在他逃脫之後,其人重新考慮殺害物件,拿弗雷德裡克作了替罪羊嗎?不!那天殺人者威脅信曾說過,下一個犧牲品將是弗雷德。牧師是計劃中的謀殺物件。
他直起身把杯子放到書桌上。所以奧頓並非企圖殺害他,只是要嚇唬嚇唬他。即使當時他不跳進游泳池,那枚手榴彈本來也不會炸死他的,但也許會使他受一點傷。真奇怪,一點也不可怕,憑直覺,他知道該怎麼辦。後來,他的頭整天都在劇烈地疼痛,很難清醒地思考。
他伸手夠到一個便箋簿和一支鉛筆,又躺倒在椅子上漫無邊際地思索起來。奧頓會繼續殺人嗎?如果要殺,下一個是誰呢?我必須和奧頓想到一起,以便抓住這個狗雜種。
那麼,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