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來關你什麼事?我的財富已經夠我一輩子吃喝不盡了,即使我不做事,也不會讓你過苦日子的。”他討厭她一直逼他,他討厭她那麼快就從唐文龍的死亡中站起來。“啊……我忘了你現在是旭日東昇的鋼琴家,不是我這種過氣明星能夠理解的。”
“你從來沒有過氣,你是洩氣!”她沒好氣地說道,忍不住拉大了嗓門。“文龍已經死了,你這樣的行為是在詛咒他掛心你,讓他即使在天堂也不得安寧!”
“我就是要他不得安寧,誰要他一聲不響地就離開!”他不甘示弱地回吼著。
黎安娜咬住唇,從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水光知道他的悲痛。
“我們還要這樣吵多久?!”她輕聲問道,乞憐地看著他。
他別開頭,沉重地垂下眼瞼,沒有勇氣注視她眼中的疑問。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當他看到她,總會想起那一天唐文龍的死,所以他沒法子和她同房、沒法再去吻她抱她愛她。
他不知道該如何發洩、心中的痛楚,肉體上的做愛發洩既然無法獲得,他只能選擇發脾氣,偏這怒氣又加深了兩人的裂痕……
“我們一塊兒去看心理醫生好嗎?”黎安娜輕按著他的手臂。
“不要。”他心理的問題為什麼要告訴外人?古軍揮開她的手臂,低嘯道:“受不了我就走開啊!沒人要你假裝好心陪在我身邊。反正,跟在我旁邊的人都會被我剋死。你走啊!走啊!”
“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啊!”
“談什麼?談如果不是你說出唐文龍是同性戀、如果不是我的激烈反應影響到他,他或許會在我們家多待一會兒,就不會被那輛貨車撞死嗎?還是你要談我們兩人誰該自責多一些嗎?”古軍神經質地扯住自己的頭髮,痛苦地低吼著。
“我告訴你誰該自責。那個喝醉酒的司機最該自責!”她淚流滿面地大喊著,卻喚不回他的一眼。“求你不要再待在你自己的世界裡,走出來面對現實,好不好?”
“不要逼我。”
電話鈴響,他逃避地閃身,快手接起電話。
“喂……我是……好!明天早上!”他啪地掛上電話,轉身向她,卻不看她。“我明天早上接受一個音樂雜誌的訪問,我開始面對世界了,你滿意了嗎?”
黎安娜的指甲陷入手掌,忍住不哭泣。她挺直背脊,走向門口。
“隨便你。”
*
*
*
古軍聽見女人的呻吟聲,他的大掌於是加強猛力地抓著她的身體。
女人尖叫一聲,重重咬上他的肩頭,狂亂地伸手碰觸著他的身子。
古軍張開雙眼,卻在看清她的金髮碧眼之後,猛然撤回了手。
她不是安娜!
她只是一個來訪問他,卻在書房勾引他,和他熱吻到半褪衣衫的女記者。
他背叛了安娜。
濃重的悲哀擊上胸口,他猛然灌了一大口酒以壓住喉間的作嘔。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他記不得了,他只知道今晨恍惚的睡夢中,乍然夢到唐文龍悲傷的眼,霎時間他的自我厭惡到達最高點。
他喘不過氣,他需要有個管道發洩。
可他無法和黎安娜做愛,因為唐文龍的鬼魂就坐在床邊凝視著他!
古軍燃起一根菸,顫抖的手指卻點不燃打火機。
汙穢不堪的自己,今後用什麼臉去面對她?
“怎麼停了?”女記者著迷地看著身旁這個臉孔性感、體格壯碩的性格男人。
她碩大豐滿的乳房貼上他的胸口,挑逗的眼神張揚著索求性愛的貪婪。“我要你,寶貝。”她說。
古軍怒眸一瞠,殘酷且不留情地把她推下書桌。
“外界盛傳你是雙面人,我現在可真是見識到了。”女記者扶著桌沿起身,不以為意地嘲笑道。“一下子像頭髮情動物,一下子冰冷無情。”
她的舌尖誘惑地滑上他的肩頸,一手撫向他的男性。
古軍怒吼一聲,霍然起身,一個箭步將她推到牆上。
“快……給我……啊……”女記者雙腿盤在他的腰間,情緒高昂地狂浪叫嚷著。
“古軍,我們下星期回臺灣,好不好?我媽說——”
黎安娜開啟書房房門,她以為自己走進了地獄。
他無情地拿著一柄三叉戟戰入她的肚腸間,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軍停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