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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對於命運的選擇是環境使然,那麼環境的變化能使改變初衷嗎?也許——羅布桑布遲疑地回答,可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比如說,有機會再去當駕駛員?
他搖搖頭,已經不行了,那樣別人會笑話我的。
再比如說,被導演選去當演員,當然是正面人物,英雄好漢之類。
看來這提議使他動心。他略一思索便答,不是什麼角色都可以演,只能演對宗教有益、對教化民眾有益的。
就又問,到拉薩後帶你去歌舞廳可以嗎?他說穿僧裝不便吧。那麼改換便裝呢?他同意了。
後來我並沒有兌現這些許諾,作為凡俗人總有忙不完的俗務。不知羅布桑佈會怎樣想。以傳播教義為己任的羅布桑布可以獲得我的讚美欽敬,但他無法使我成為他那樣的人;而我出於遺憾想要改變他的企圖也許更不明智:當他一變而為拉薩街頭的現代青年時,他還擁有那種感人的力量嗎?
我只兌現了一個許諾,就是寫他。當時他說,隨便你怎樣寫吧。
雪中相遇之後的兩個月中,我們不時跟隨了他們,參與著他們,與他們共同著憂喜,分享了到達目的地時的激動。差不多一年過去,在我想要如實記錄下他們的經歷和音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