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毛髮像一股洶湧的黑煙,雙眼放出綠色的光芒。他嚎叫著對著狼逼近。在離狼幾步遠時,他看到那隻公狼寬闊的大嘴裡,鋸齒一樣的白牙閃著寒光,狼的狹長的嘴唇,像膠皮墊圈一樣發亮。他猶豫地站住了腳。既不敢前進也不敢撤退,他清楚撤退的後果。就這樣僵持著,狼嗥叫,他跟著嗥叫,而且嗥叫得更加悠長,更加淒厲。狼齜牙,他也齜牙,並且附加上用刀背敲擊木棍的動作。狼在月光下追逐著尾巴梢兒跳起神秘的舞蹈,他也抖動著身上的紙片子,裝出歡天喜地的樣子跳躍著。而且確實是越跳越歡天喜地。他從狼的眼睛裡,發現了友好和緩和。
他在第九次報告中——這時他的舌頭因為強化訓練已變得靈活無比一一講到此處,競靈感突發,展開了人與狼的長篇對話:“狼說——是那頭女狼而不是那頭男狼,”他特別強調道,“女人總是心軟嘴甜——韓大哥,咱們交朋友吧。”他撇撇嘴,道:“那就交吧,但我告訴你們,我連日本鬼子都不怕,難道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