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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很寧靜,陽光從樹稍灑落,微風中帶著青草的氣息,沒有半點陰森暗晦的墓園味道。
男人帶著我和小鬼穿過種滿墓碑的樹林,然後眼前一亮,波光粼粼的湖面出面在眼前,同一瞬出現在眼簾的還有一塊與湖堤草岸突兀的白色大理石墓碑。
墓碑寫著兩個名字:顧慈;安吉拉絲·德·波芮裡,下面是他們的出生和死亡的年月日。
“這個湖叫天路湖,傳說它是通往天國之路的入口。所以,埋在這個墓園的人,其實骨灰都灑在了這個湖裡,墓碑只是形式。我的父母的骨灰也灑在裡面。”男人說完,轉身從阿壹的手上接過一捧白菊,抽出三支,剩下的擺在了那個白色墓碑前。
他給了我的一支,一支放到小鬼的手上。小鬼想也不想,拿著就往嘴裡咬。
男人的臉黑了一下,很是無奈,卻也沒有搶走小鬼手上的白菊。因為小鬼試過了味道,發覺不咋地,就不再吃了,而是拿來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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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我們把它拋進湖裡吧,代表我們思念他們。”男人先拋下了他的白菊。
我隨之拋下了白菊,白菊在湖面上盪出淺淺的漣漪,被風吹著越漂越遠。
我抓著小鬼的手,幫他把白菊拋下,就算只剩下的一根空支,也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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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墓園出來後,男人帶著我走進一家珠寶行。沒錯,就是珠寶行。
我問:“殤,你要買小金鎖給小鬼嗎?”
男人很神秘的勾了勾唇,說:“小魚跟著我走就對了。”
這麼神秘,不問就不問了。
我反手朝管家伸去:“管家,手帕。”
接過管家遞來的手帕,擦乾淨小鬼嘴角的銀子水,又把手帕還給管家了。
一個像是經理級的中年人飛快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顧先生,您來了,請隨我去貴賓室,您訂做的戒指和其它飾品已經做好了。”一邊打著請的手勢,一邊用疑惑的視線從我和小鬼的身上快速掃過。
坐在貴賓室的沙發上,我把小鬼丟到男人的身上:“手痠了,你兒子真重,抱著,我歇會兒。”
這個舉動讓正半蹲著把咖啡飲料端上茶几的,臨時叫過來充當服務員的售貨員手一抖,打翻了手上的杯子。
“對不起對不起……”她嚇得忙道歉。
去拿戒指回來的經理開啟門就看到售貨員在低頭道歉,然後他也看到了茶几上往下滴的黑色咖啡。幾步就竄到跟前,躬著腰道歉:“真是抱歉,顧先生,她是新來的,有些笨手笨腳,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她。”
男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問:“戒指呢?”
經理鬆了口氣的感覺,忙從把手上的小箱子放到茶几上乾淨的一邊:“在這裡。”又轉過去壓低聲音對售貨員說:“還不快把這裡擦乾淨下去?!”
售貨員得了大赦一樣,飛快地把茶几擦乾淨,一會兒又送了一杯咖啡進來,再逃似的退出貴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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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白金鑲碎鑽的戒指躺在小箱子中間的絨布上,簡潔不失華貴,發出璀璨的光芒。
小鬼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戒指,“呀呀”著要去拿。
我拿起一隻戒指,眼角的餘光看到經理想說不敢說,想來看到男人都沒有說,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多說。很會看臉色的他反倒是小心翼翼的介紹著說:“這對戒指是顧先生親自設計,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對戒;戒指的材料都是用最純的白金和鑽石做成。”
我看了看,奇怪地問:“殤,你要戒指做什麼?”
“當然是我們結婚用的。”男人淡淡地說。
果然,經理跟剛才的售貨員一樣的反應,身體一抖,差點摔倒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的?”我跟不上男人的思維,憤怒的語氣問道。
“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說著,扣住我的後腦勺壓向他,狠狠地吻住我。
“唔……”無賴!
被當夾心餅一樣夾在中間的小鬼不滿地“呀呀”出聲。男人才放開我的唇,舔著自己的嘴角說:“小魚難道忘了我還向你求過婚嗎?”
如果我說忘了,那男人肯定會用實際行動再現幾個月前在海濱酒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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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哪是出來為小鬼慶祝滿月,明明是男人別有用心把我拐上賊船。
“崔經理,把戒指用小盒子包起來,其它的不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