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衙門了。”陳季雲說罷匆匆穿上衣服下了床,手忙腳亂的套上官靴,她雖然不至於三歲才說話,可也不是很早啊,好像她娘說過,她一歲半叫的娘,兩歲半才會清晰的表達自己想說的話。
“大人。”縣丞早早來到縣衙,見到陳季雲連忙施禮,將平陽縣大大小小的公文遞上。
陳季雲剛踏進衙門正堂,便見這一大摞的公文,可想而知,眉頭攏的老高。
“有勞王大人。”陳季雲暗自一嘆,將公文接了過來,悶頭坐下。她就知道好生活是要付出代價的,平陽縣的縣衙,南北長二百餘米,東西寬一百餘米,佔地兩萬六千平方米。從大門到大堂、宅門、二堂、內宅,凡事桌椅用的全是上等的紅木,就連旁邊的驚堂木也是雕刻而成的精品。
“大人,請喝茶!”師爺捧著茶盞放到桌子上。
“恩。”陳季雲將公文放下端起茶杯,遞到嘴邊之時,疑惑的看向師爺,見師爺討好的朝自己笑,陳季雲抿了抿嘴點頭道:“師爺有心啦。”說罷將茶盞中的酒飲了下去,看起來蘇謙給她的訊息不錯,這師爺果真是個察言觀色之人,既不為非作歹又能討好上司,能在衙門混的如魚得水也不稀奇。
“對了,今日怎麼不見趙捕頭和劉主簿啊?”陳季雲翻著平陽的賦稅記錄隨意問道。
“回大人,劉主簿即可就來,至於,趙捕頭,他人還在獄中,恐一時來不了。”王縣丞微微皺眉道,這位新上任的知縣果然要給他們來場下馬威嗎?
“哦!”陳季雲淡淡的應著,一邊看著手中的公文一邊喝著茶盞中的佳釀。
王縣丞疑惑的看向陳季雲,怎麼沒有下文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斥責他們不守時辰嗎?
“大人,衙門外有一男子,自稱是大人跟班,奉命護送老太爺和老夫人到此。”衙役帶刀小跑進了大堂抱拳道。
陳季雲一聽,滿臉的愁容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連忙站了往外走。
“少爺。”陳安見一自家少爺立刻跳下馬車,跑到跟前。
“恩,來的好快啊。一路之上可曾平安?”陳季雲咧嘴笑著問道。
陳安一聽忙道:“少爺放心,老太爺和老夫人一切安好。”
陳季雲聞言心裡很是舒坦,抬眼朝馬車望去,只見自己的孃親撩開車簾深深的望著自己,陳季雲連忙趕到馬車前喚道:“娘!”
“恩。”陳母滿臉欣慰的點了點頭,扶著女兒的手下了馬車,“你爹他腿腳不便,讓陳安背下來吧。”
“好。”陳季雲聞言欲上馬車的動作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陳安背上白髮蒼蒼的父親,此刻的爹比在京城還要蒼老,看來師父的藥已經不頂作用了。
“爹。”陳季雲抬手摸上父親的手,順勢摸了一下脈搏,臉刷的有些僵硬,自己的爹最多活不過兩年了,“爹,你累不累?”
陳父聞言喘著氣道:“不累,讓我現在帶兵出征也沒有問題。”
“老爺,快別說了,休息一下。”馬車上走下一位婦人,那便是陳府大娘。
陳季雲見到來人,臉瞬間由悲到憤,連忙看向自己的娘。
陳母見狀微微搖頭,她雖不想在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可正如兒媳所說,女人出嫁從夫,她不可能趕季龍的娘走。
“喲,老爺你看,季雲現在多有出息,娶了個賢妻就是不一樣。”陳大娘說著便又拿出帕子擦淚哭道:“不像我們季龍,娶了方媛那個賤人,別人旺夫她剋夫。”
“你說什麼!”陳季雲一聽大娘又隱含的說當年入錯新房的事情,不由的心中怒火蹭蹭的往上升。
“季雲,你大娘老來喪子,你要多體諒一下。”陳府喘著氣勸道。
陳季雲聞言重重吐了一口氣道:“知道了,爹。”說罷扶著自己的娘踏進衙門大門,往內宅而去。
“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拿行李啊!”陳大娘見眾人進了衙門,便向身邊的嬤嬤和丫鬟呵斥道。
“是,老夫人。”蓮心和身側的嬤嬤連忙向後面的馬車走去。
柳言兮本在房中陪著女兒,時不時教女兒喊聲娘,聽見屋外的聲響,便抱著女兒走了出來。
“娘,您來了。”柳言兮見到婆母,眼前瞬間一亮,抱著女兒迎了上前。
“恩。”陳母見到小孫女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抬手碰了碰孫女的小臉腮逗道:“絮兒,絮兒,叫奶奶。”
“啊,啊,咦~”小絮兒眼睛睜的大大的,在柳言兮懷裡開始不安分起來。
“見過公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