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時候蠅頭小利可以為我們帶來更大的好處。”
盼清“哦”了一聲,就怔怔地看著陳秋娘。
“看我做啥?”陳秋娘覺得盼清那眼神怪怪的。
盼清搖搖頭,說:“沒啥。就是想不明白你才九歲,咋就那麼厲害。有時候說的話,都要超過公子了。”
盼清是無心的,陳秋娘卻是一驚:或許自己的鋒芒是太露了。可是,有些事能不做麼?
她正兀自想,馬車卻大力顛簸一下,忽然就停了。她不慎就撞到前面的橫木上。
“蒙叔怎麼回事?”陳文正問道。
“有。。。。。。有人,攔。。。。攔道。”趕車的蒙叔顫巍巍地喊道。
陳文正臉色一沉,低聲說:“盼清,等下有任何情況,你都要保護好秋娘。做男人該做的事。”
“是,公子。”盼清拍了拍他的胸口保證。
陳秋娘心裡一動,再看這陳文正雖是清瘦的書生,卻自有一種男子的英偉風骨。他躬身而起,挑開簾子出去,便朗聲問:“不知幾位朋友攔下陳某,所為何事?”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你不會沒聽過吧?”有大嗓門的沙啞男聲響起,震得陳秋娘耳膜疼痛。
“聽過,但敢問兄臺仙居何處?”陳文正語氣慢悠悠的。陳秋娘聽不出他語氣裡有什麼害怕恐懼,難道他真的可以這麼淡定麼?
陳秋娘不由得輕輕將簾子撩開一條縫看外面情況。外面暮色撲來,但藉著天光餘威,還能看出是四個武者打扮的年輕男子,手持環首刀,一箇中年男子,絡腮鬍子,另一個側面對著陳秋娘的則作儒者打扮,羽扇綸巾的。現在與陳文正交涉的正是那絡腮鬍子。
“仙居?呵呵,早聽說雲來客棧的少東家可是讀書人。怎麼都沾了這商賈的低賤了?如今來跟我們這些草莽說什麼仙居,哈哈哈。”那絡腮鬍子朗聲笑道。
陳文正長身而立,語氣依舊平靜,說:“每個人都有理想,只是生活所迫,選擇不得已的路罷了。從前,我父親在世,保我與母親衣食無憂,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如今,父親不在,若我還是肆意妄為,不顧母親的身體,不顧祖業的衰落,連人都不配做了。還能說什麼讀書人呢。再者,商賈亦是風餐露宿,憑本事吃飯,又如何輕賤。即便是幾位,也是憑了力氣,功夫,風餐露宿,來來去去,還擔了風險。又何來輕賤之說?”
這陳文正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人才。陳秋娘心裡佩服得很,便是瞧著車窗外。窗外,暮色四合,冷風起伏,陳文正面對著持刀搶劫的土匪,一身正氣,衣袂飄飛。
這人真是也真是人中龍鳳了!陳秋娘不由得點頭讚許。而那群土匪卻不曾想這一文弱書生能說出這樣的話。在他們的印象中,文弱書生見到他們都是嚇尿了的主。所以,一時之間,這一群劫匪都沒有說話。
不過這群劫匪到底什麼來歷?貌似也來得太快了吧。
陳秋娘先前專門找陳文正以及周圍的人打聽過附近的山匪情況,很多人都說**鎮附近的道路都是太平路,沒有劫匪盤踞。而煙霞鎮到**鎮這之間的路並不偏僻,兩鎮之間路途不遠,附近亦沒有劫匪。因為打聽到這種太平情況,陳秋娘才敢沿途問路說明來意。
那麼,這憑空冒出的劫匪實在是蹊蹺。
“這些人,功夫不弱啊。”盼清低聲說。
陳秋娘沒說話。只是思索:若這些人為的是錢財,綁的是陳文正,則可能是陳文正的死對頭。若這些人針對的是她,那情況就比較詭異了。
正在這時,那沙啞的絡腮鬍子又開口說:“奶奶的熊,這小子說話還挺受聽的。小子,留下你的錢財,爺爺們讓你走,如何?”
陳文正則是輕輕一拱手,說:“各位,實不相瞞,為了能重新將雲來客棧開業。我四處借錢,到處碰壁,才借到幾兩銀子,我老母還將僅有的首飾當了。我實在是拿不出了。”
“我呸。你拿不出?你開什麼飯店客棧?你當爺爺是三歲的孩童?”絡腮鬍子大吼著。
“這位大俠,真是拿不出,若是不嫌棄,我先打個欠條欠著,等我賺了錢,你們再來我店裡拿,可好?”陳文正還是一臉平靜。
那群劫匪卻是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說:“真好笑,你見過劫匪收欠條麼?你這是存心讓老子晦氣?”
“那幾位兄臺長途奔突而來,這麼給我陳某人面子,我陳某人卻又沒有什麼錢,總不能累著幾位,讓幾位吃虧了吧?”陳文正語氣還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