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上等媒人,足見朱家重視這件事,再說了,人家也沒非得說一定要退婚。只要你們將那信物交出來,這五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再過幾年,這秋娘到了及笄之年,若還願意到朱家,人家朱老爺說了,也不少了這口飯。”那婦人的聲音甚至妖嬈。
“那不是逼著秋娘做妾?當初可是換了名帖簪子,下了信物,看了八字,問了祖宗的。他們這樣做,就不怕天打雷劈麼?”陳柳氏依舊咬牙切齒。
“喲喂,我說老太太,這都什麼光景了。你家連鍋都揭不開了,再說了,秋娘屍變的事,這放在哪一家可都是個忌諱啊,別以為**鎮離這裡遠,人家朱家就不知道?我說,人家朱家這也算仁至義盡了,五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了,也沒有一定說要秋娘退婚。再說了做個窮人妻,未必有做富人小妾好呢,朱家有頭有臉的。”那媒婆依舊是妖嬈的聲音。
“滾,你給我滾。那朱老賊不親自上門來三跪九叩說清楚,別想跟我談。”陳柳氏憤怒到了極點,連那柺杖都扔了出來。那媒婆則是不慌不忙理了理裙子,緩緩地跨步出來,又拍了拍一件桃花色的裙子,生怕是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
陳秋娘聽到這裡才明白原來是朱家來退婚,不,應該說是拿回那祖傳的信物。不過是落井下石,狗眼看人低的那套了。
陳秋娘抬頭看那媒婆子,三十來歲,桃花色的襦裙,灰撲的夾襖,眉眼化得豔麗,長眉顯出萬分的妖嬈。那頭上的髮簪也是桃花狀的,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桃花精出來了。
“哎呀,我說陳老夫人,你還是考慮考慮的,你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你若是考慮好了,就喊村頭的萬三娘通知我一聲,那萬三娘是我表姐。這事我為你辦妥,你若是嫌五十兩不夠,我就再回去為你在朱老爺面前說道說道。”媒婆子扭著妖嬈的身段,眉目裡全然的妖嬈。
“滾。”陳柳氏還在屋裡咬牙切齒。
陳秋娘卻是上前,對那媒婆一笑,說:“勞煩回去稟告朱老爺,就說,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如果條件合適,雙方不是沒有合作的可能。”
“你是什麼東西?”那媒婆轉過臉,毫不客氣。
“就你這種做派,能坐上頭等媒婆的椅子,怕也費了不少這個吧?”陳秋娘聲音清朗,攤開手來,手上便是剛才黑衣人給的碎銀顆。
“臭丫頭,你敢教訓我?”那媒婆氣急敗壞,剛在陳老太那裡吃的虧全然要在這裡挖回來,伸手就要扇過來。
陳秋娘也不躲閃,只將手中血跡斑斑的砍刀揚了揚,那媒婆往後一退,扯長嗓子喊:“哎呀,不得了啊。陳家要行兇了。”
陳秋娘哂笑,將背篼放下,說:“要滾,速度,這陳家不是你一條狗想來就來的地方。”
“你罵我是狗?你個嫁不出去的小蹄子。”那媒婆更是氣憤,聲音裡的九曲迴環全不見了。
“若真是頭等媒婆,即便是替人辦事,也做得體體面面,不至於踩低應高,須識得大體,懂得世易時移,不會狗眼看人低。你到了這個位置上,卻沒有這個能力擔當此重任,還真真是可悲啊。”陳秋娘一番話落,兀自去旁邊磨砍刀去了。
那媒婆一時語塞,恨恨地丟下一句“好個伶牙俐齒的小浪蹄子,你若是能嫁出去,才怪”,然後氣呼呼地走了。
陳柳氏在屋裡喊:“秋娘,你犯不著跟這小人一般見識的。”
“奶奶,她不過就是汙我名聲,讓我十里八鄉都臭了名罷了。這天下之大,還能找不出我陳秋娘的如意郎君麼?”陳秋娘走進去安慰奶奶。
“話雖如此,那畢竟是小人。”陳柳氏嘆息。
陳秋娘卻笑,說:“我從來快意恩仇,可不能讓小人憋我一肚子火。奶奶,你放心,這朱家我是斷然嫁過去,更別說當什麼小妾,但這事,也不能這麼便宜了朱家。我們暫且擱他們幾日。這東西既然重要,就要留著體現其價值。”
“我其實也在琢磨,就換給他們好了。這朱家走南闖北,也不是善茬。我這會兒還在擔心,我們孤兒寡母的。”陳柳氏搖著頭說。
陳秋娘倒是一時有些愣住了。是啊,剛才逞了口舌之快,倒忘記了自己沒有什麼憑恃。這朱家也不是善茬,若是耍狠的話,自己拿什麼來招架呢。這一時之間,陳秋娘還是暗自覺得自己太過大意,行事不夠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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