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騰。
那團綠光之中,有垂天羽翼的大鳥撲翅而出,在月光裡飛動。
“竟是如此化身。”袁天罡感染,爾後朗聲喝道:“開。”
周遭的黃色幡子轉動,如同密密麻麻的轉經筒。月光湧動,她像是仰面緩緩沉入月光深海。頭頂一輪中秋月,明淨得不染纖塵。那隻透明的大鳥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周圍盤旋,發出低低的鳴聲。
“歸去兮,歸去兮,魂歸去兮。”陳秋娘聽到有唸經的聲音,像是來自天際一般渺遠。那聲音像是自己的師父,又像是天逸先生,她聽不真切。
是的,她此刻咳嗽倒是停止了,但渾身無力,意識也越來越渙散。
悲傷,不可名狀的悲傷與難過,周遭流光湧動,她有些想不起為何如此悲傷與難過。恍然之間,她轉過頭,看到周遭黃色的幡子轉得飛快,三人手持桃木劍在舞劍,而那個英俊的男子站在月光裡,眉宇之間,全是哀傷。她想伸手撫平那眉宇,卻只看到他看著她,動了動嘴唇。
陳秋娘聽不見聲音,努力幾種注意力,想起他似乎在說:我愛你。
“還不回去,更待何時?”有人大喝一聲,頭頂那隻盤旋的透明綠鳥嚇得驚慌失措。下一刻,傾瀉而下的月光倏然消失,黑暗如同潮水洶湧而來,研磨了所有的光亮。
陳秋娘只覺疲累到了極致,便頹然閉上眼,沉入無邊的寂靜與黑暗之中。
(終於還有一章了,要先帶然寶去散步,回來寫最後一章)(未完待續。。)
第367章 醒來
“哎,三姐姐,她到底是誰啊?”有年輕女子脆脆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很低,像是怕別人聽見,刻意壓低了。
無邊的寂靜裡,陡然有了這女子的聲音,雖然這聲音飄忽不定,渺遠得像是在天邊,卻又似乎近在耳畔。陳秋娘有些混沌,想要睜開眼,卻覺得眼皮千斤重,正努力睜開一瞬,立馬又閉上了。
“噓,你別亂打聽。能住進這裡的人,你別亂打聽。”另一個年長些的女子也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與之前那聲音相比,這聲音如同最華美的月亮,柔和而美麗。
陳秋娘又試了試,還是睜不開眼,但索性耳畔再不是那種寂靜得沒有一點聲息的可怖。那些聲音漸漸在耳邊清晰起來。
那年輕的女子又似乎是嘟著嘴在小聲說:“三姐,我初來此處,有點好奇嘛。”
“韻琴,我也不管你走了哪家關係進了這裡,你卻莫要打聽了,快些做事。”那被稱為三姐的女子有些不悅,催促那年輕的女子。
“三姐,我不是走關係來的。我先前在總院呢,是他們調我來的。”那女子嘟囔。
“你這麼嘟囔,我看明日,你就不用來。這四周都是監控。”三姐冷冷地說。
“呀,看來這位真不簡單。”韻琴高興起來,聲音略大。
“住口,她若有什麼閃失,你我都等著自裁吧。”三姐聲音還是很低,但怒氣已很強了。
“啊?”韻琴似乎什麼都不懂,很訝異地“啊”了一聲。卻還不死心地嘀咕:我就是好奇,這床上躺了將近五年的女子到底是誰嘛。”
陳秋娘在納悶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卻再也聽不到那位三姐回答。只是偶爾聽到她報出什麼心率、脈搏、營養測試等複雜的資料,讓那位韻琴記錄。
期間。陳秋娘又努力睜開了一次眼睛,只覺得眼前白晃晃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眼睛生生疼。她便閉上了眼,眼睛卻又流不下淚來。於是,她靜靜躺著,希望那兩人再說點什麼。
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只聽得那位三姐吩咐韻琴要拉嚴窗簾,免得病人醒來睜眼受到刺激。最近天氣乾燥,加溼器要調配精確。要保持水分,身體清潔舒適。最重要的是按摩。
韻琴一一應了,說到最後一個按摩時,韻琴就來了興致說:“三姐,你放心,我師承中醫世家周家。”
“咦?你是京城周家弟子?”那三姐倒是“咦”了一聲。
陳秋娘聽到京城周家,還在想汴京城哪一家姓周,而且是中醫世家的。她才這麼一想。卻又猛然想起方才那三姐似乎說到心跳脈搏、加溼器。她頓時明白:她已不在張賜的時空,一瞬間,一種難以言訴的哀傷蔓延而來疼痛得她流下淚來。
耳畔,那韻琴很是驕傲地說:“是呢。先前是我師姐來與她推拿。前些日子。我師姐出國,就讓我來此地了。”
“你師姐是程雨彤?”三姐又是一驚,但聲音還是很小。
韻琴“嗯”了一聲。陳秋娘感覺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