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小說:是名畫總會被偷的 作者:冷夏

以後,在某次接受採訪時,希爾滿臉笑容地回憶,“我對這個壞傢伙假意奉迎,我們之間曾經一度打得火熱。”這兩個人彼此之間真是很合得來的。

希爾的第一個問題是把那些繪畫誘騙出盧森堡,因為秘密警察不得在那裡從事偵破活動。這項法律規定並不是針對蘇格蘭場,而是從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一直沿襲下來的,那時出臺這項條例是為了確保蓋世太保——德國納粹的秘密警察不會在盧森堡大肆出沒,但是如今,它的存在給蘇格蘭場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難。

希爾編造了一個故事,他希望能夠用這個故事抵消盧森堡給自己的工作帶來的麻煩。他對馬爾維希爾說,安特衛普機場會是一個非常便利的交易場所,雖然那裡稍微有點兒不合常規。希爾表示他會在安特衛普機場付錢給馬爾維希爾,換得那幅畫,然後他會搭乘一架小飛機離開,取道法國、義大利,然後飛赴黎巴嫩。儘管希爾沒有把話說得特別露骨,但他還是給馬爾維希爾留下了線索,暗示僱傭自己購買名畫的神秘豪客就是住在黎巴嫩的,而那裡也正是那些名畫的最終歸宿。

馬爾維希爾迫不及待地要看到錢,他答應得非常爽快。安特衛普沒問題。但是希爾一直在談論的那筆錢落實得如何了?

希爾告訴馬爾維希爾不要擔心。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畫不會有問題吧?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1 安特衛普遭遇戰(3)

所有的非法交易都要非常謹慎,因為誰都不相信誰,與此同時,他們又互相需要。對於雙方來說,實際上都面臨著相同的問題:一隻手插進夾克衫的兜裡,當它重新出現的時候,天知道是攥著一張支票,還是一把手槍。

1993年8月的一個夜晚,在安特衛普,用過了德凱撒酒店的晚餐,馬爾維希爾對希爾說,他有些東西要給希爾看看。此時距羅素堡失竊案已經有七年了。兩個男人走到了鄰近的一個停車場,坐電梯上了三樓。停車場裡已經停滿了車輛,馬爾維希爾和希爾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分鐘,以確信他們沒有被人跟蹤,近旁確實沒有人。

馬爾維希爾在前面引路,走到了一部賓士轎車的邊上,他示意希爾也走過去,隨後開啟了後備箱。裡面是一個黑色的塑膠垃圾袋。希爾小心翼翼地捲起了袋口。就在袋子裡面,是毫髮無損的、仍舊裝在畫框裡而不是被切割下來並胡亂捲起的《寫信的女郎和她的女用人》,維米爾留下的傑出畫作。小心翼翼地,希爾把這幅無價之寶捧在了手裡。

“把那樣一幅畫拿在手上,真是太讓人驚喜了,”十年之後希爾回憶道,“毫無疑問,是維米爾的真跡。面對一幅如此美妙的畫,你根本不可能產生懷疑,擔心說‘這是真品,還是贗品’?它吸引了你的全部注意力,你就如同遭到了當頭棒喝。”

馬爾維希爾是個“非常務實的傢伙。對他來說,買賣失竊藝術品無非是一門生意,賣一幅名畫給我,跟賣一卡車羊皮大衣給我沒什麼兩樣”。

對著這幅維米爾的名畫,希爾嘴裡長吁短嘆,儘量擺出一副藝術品掮客面對藝術瑰寶時的忙亂神情。最重要的是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個對藝術很懂行的人,並且作出懂行的人應該有的正常反應。希爾開始大談這幅名畫的歷史,讚歎其構圖是何等之美,在捧起這幅名畫的時候,他還特地用手帕裹著手,以保護畫作。趁著馬爾維希爾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的言語所吸引,希爾悄悄地將自己的指紋按在了畫布的背面。

那是個預防措施。希爾的這些黑道“朋友們”樂於和他一起去喝一杯,但希爾心裡非常明白,該出手的時候,他們也會非常樂於槍殺希爾。有時希爾會談起那些“落入野蠻人之手的被竊藝術品”,他的聽眾們總是會作出假定,認為他口中所說的野蠻人對自己所偷來的東西毫無鑑賞力。這種假定並沒有錯,但是希爾的本意還不止於此。像卡希爾這樣的黑幫分子們不僅像野蠻人一樣粗魯,更是像野蠻人一樣充滿暴戾。現在,希爾把自己的指紋按在畫布的背面,如果哪天他不見了,那麼等到警方透過其他途徑終於尋回這幅名畫的時候,他們至少能夠獲得一些線索,知道希爾的失蹤是與這幅維米爾的名畫有關聯的。

隨後,希爾把畫遞還給了馬爾維希爾。

一週之後,輪到希爾來安排會面,讓馬爾維希爾眼見為實了。在花旗銀行的幫助下,蘇格蘭場設法出具了兩張支票,已經填好了馬爾維希爾的名字。一張支票的額度為一百萬美元,另一張是二十五萬美元。至於為什麼馬爾維希爾需要開兩張支票,以及他如何與貨主分配這些錢,沒有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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