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綠,這才是軍帽的顏色!尤其是裡面那一枚長方形的印戳:姓名、性別、年齡、部隊番號……這無疑是一頂真正的軍帽!可當天晚上怎麼就易了主,也著實令人懊喪。現在,小馬把它拿在手裡,也象我當年一樣反覆地把玩,那種神情,彷彿帽子就足以證明我是殺人犯。我歪過頭去不理他。
“端正態度,回答問題!”老生常談,有什麼回答的,而小馬停了半天也沒有問出來。他求助地看了老王一眼,老王一直在旁邊不動聲色地坐著,這時也僅僅揮了一下手,意思似乎是,照常審問。我認為,小馬今天已經沒有什麼可問的了。他要問的,昨天已經全問過了,我也全回答了。硬讓他問,無非是把昨天的重述一遍。果然,“你說你的帽子是被人搶走的,是個什麼樣的人?”“昨天我已經說過了。是個小夥子,十六七歲。”“當時周圍還有別人沒有?”“沒有,那麼冷的誰上街呢。”“那你又為什麼要上街?”“我也說了,就想戴上帽子在街上走走。”“就等著別人搶?”這是什麼話?
“讓我問他幾個問題。”老王制止住小馬。“我問你的問題都是實質性的,你必須如實回答。”老王指著我嚴肅地說。我馬上感到,他和小馬不一樣!“七月九號,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在哪裡,在幹什麼?”終於問到發案時間了!“在家裡看書,看了大半夜的書。”“什麼書,什麼內容?”“莫泊桑的《小羅克》,也寫的是一個殺人案。”“誰能證明?”“俺奶,還有俺舅。”“有什麼外人可以證明?”“派出所所長老劉可以證明,他經常去俺家。”“老劉經常去你家!那天晚上他也去了?”“去了。他見到我,我也見到了他。”“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們見面了沒有?”“見了。他到俺家的時候也就是十點剛過。”“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我家有一個掛鐘,報時的聲音很響。”“他走的時候大約是幾點?”“十一點已經過了。我聽見他下樓時對俺舅說,下次來他就把那個檔案帶上。”“老劉到你家是去找你舅的?”“是的。”“你舅在樓上住,你在底下住,是這麼回事嗎?”“嗯。”“行。我再問你,你為什麼要在軍帽裡寫上你的名字呢?”“我怕被人搶了。”“哦,以前有人搶過你的帽子?”“搶過,有好幾個呢。”“你說說都有誰。”老王的眼睛一亮,小馬也露出驚喜的神色望著老王,這個問題他可從沒有問到!不過,他們顯然是誤會了,我說的是搶走了幾個帽子,並不是指都有誰。搶我軍帽的人我大都不認識,如果認識的話,我還不向他要嗎?所以我認為,搶我這頂軍帽的,仍然是一個陌生人!“這麼說,搶你帽子的你一個都不認識了?”我點點頭。“你也真夠粗心的。一頂帽子丟了不說,還丟了兩三頂,你就不能加點小心?”“小心也沒用,防不勝防。”老王笑了。可見,他是非常瞭解那個年代的。“*”初期,我的帽子一頂一頂的被人搶去。速度之快,間隔之短,有時連我都感到詫異!彷彿街上整天都颳著大風,搶我軍帽的那些人彷彿也都來自空中,真是妖魔鬼蜮橫行,來無蹤、去無影!
但是小馬卻問:“你的帽子都是晚上被搶的,你一點都沒有看清?”“看清了又有什麼用,我壓根兒就不認識。”“那搶你這頂軍帽的人你看清了沒有?”“沒有。”“這麼說,你碰著的都是鬼了?”“可不是。”“態度極其惡劣!”
老劉突然出現在門口,他沒有理我,只是向老王招了一下手。老王出去後,他們就在走廊悄聲議論起來。“問得怎樣了?”“我正要去找你呢。這娃說,七月九號那天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他在家裡看書,說你那時候去過他家,他見過你,你也見過他。”“我回想了一下,七月九號那天晚上我是去過他家。我和他舅比較要好,他們一家我也都瞭解,但要說十點到十一點之間,我可不敢確定。那天我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怕都有十一點多了,我也沒有驚動他奶,他和他奶在樓下住著,不過我去的時候和他奶打了個招呼,看見他就是在床上看書。”“你大約幾點到的他家?”“也就是十點剛過吧。當時他家那個鐘敲得很響,我看了。”“你走的時候他奶的門已經關了,所以你也就沒有進去,沒有見到他?”“是這麼回事。”“老劉,我能問一下,你找他舅是什麼事嗎?”“就是我在局裡的這件事,局裡讓我寫一個事情經過,他舅的文筆好,我就去找他舅了。”“就是那件事?”“嗯。”老劉的臉突然紅了,老王只微微笑了一下。
“老劉,你能確定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了?”“這一點基本能確定,因為我回來的時候正是十二點。”“從他家到你家需要多長時間?”“大約二三十分鐘吧。”“老劉,你的那塊延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