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柺杖走上前一步,與在張俊面前那慈祥溫和的形象不同,此時的他神情不怒自威,給人一種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強烈得讓人快要無法呼吸。
“你怕我使詐嗎?”
李欣然不屑地笑道,隨即挺起胸脯,露出潔白的玉頸,指著最脆弱的咽喉處,如同癲狂般大笑道:“那你自己動手吧!我只是血肉之軀,只要用你剛剛的力道打我的咽喉,我就會如你所願死在你的面前。你躲在一旁偷看,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定昆,這、這可不像你手下的人!”
張名山惆悵一陣子,看著李欣然那大方赴死的模樣,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
“夠了,閉嘴!”
蘇定昆咬著牙說道,那雙渾濁的老眼滿是血絲。
要處死退休的特工,這種機密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因此必須要保密,不然只會讓手下寒心。
而張名山會在一旁伺機而動,本是想趁李欣然分神之際將她誅殺,沒想到最後卻是張名山出手救了李欣然一命,這一點,連蘇定昆都感到困惑。
“老爺子,很簡單……”
李欣然指著最脆弱的咽喉處,哽咽地說道:“朝這裡劃下去,你所有的擔憂就都會消失了!我知道,在你們的眼中,我只是個殺人機器,心理扭曲得根本不是正常人,而我也不會否認。你不是早就想除掉我嗎?很簡單,只要這麼一下就可以了,這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張名山沉默地站著,那蒼老的身軀卻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沒有先前的慈祥,而是一個走過腥風血雨的強人,但為了張俊,他也感到萬分為難。
“你們幹什麼……”
李彩謠看著李欣然淚中含笑的淒厲,感到十分不好受,猛地衝上前,毫不客氣地罵道:“臭老頭,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真以為我們好欺負嗎?難道你們沒聽過妖刀的名號?她可是……”
李彩謠還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黑,還來不及抬起的手臂緩緩垂下,全力無力地落在李欣然的懷中暈過去。
李欣然聽著李彩謠為她出頭的話,心裡一陣欣慰,然後她看著懷中的李彩謠,抹了抹淚水,嫣然笑道:“老爺子,這孩子不懂事,你們別怪她……”
春“剛才那三下,就已經夠了!”
蘇定昆搖了搖頭,見張名山猶豫不決的樣子,心中有點惱火,咬了咬牙,喝道:“老張,如你所願,我的徒弟就站在你面前,要殺要剮隨便你,你還在想什麼?”
蘇定昆的怒吼聲中帶著懊惱、憤怒以及不可控制的歇斯底里,讓張名山頓時愣住。
張名山回頭看著蘇定昆眼中的怒火,不禁壓低聲音問道:“老蘇,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做得不對嗎?”
“對、對、對……”
蘇定昆臉上的老淚未乾,歇斯底里地吼道:“老子沒說你不對,我手下出來的人全是冷血機器,行了吧!你就動你的手,該殺就殺,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果然是這樣……”
李欣然眼底盡是淒涼和無奈,冷冷地看著張名山,無奈地道:“您動手吧,我不會反抗的。”
“妖刀,為什麼?”
張名山看著李欣然那慷慨赴義的模樣,頓時沒有下手的勇氣。
“沒為什麼……”
李欣然流著淚水,眼底卻閃過一絲陰霾,神情哀傷地道:“為什麼?不就是殺人嘛!可我縱然殺人如麻,但你殺的人卻不下於我,還需要問什麼理由?”
“為什麼?為什麼?”
張名山也不知道心中哪裡來的煩躁感?雖然李欣然外表嫵媚,但在他們眼中,卻是極為可怕的存在——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妖刀,身手絕對超過他。
而張名山部署半個月,就是為了消除李欣然這個不安的因子,而他剛才會隱身在暗處,也是為了出奇制勝。可從剛剛開始,他一直有種被人識破的感覺,彷彿李欣然早就料到他的埋伏、料到他要取她性命。
“就憑你們……”
李欣然看著蘇定昆兩人不屑地笑了笑,並帶著一絲譏諷,咬牙說道:“如果他不是我的恩師,如果你不是小俊的爺爺,現在,你們已經是屍體了!”
香“真是狂妄啊!”
張名山心裡一顫,被人這樣挑釁心中頓時感到不快,猛地低喝一聲,就朝著李欣然衝過去,隨即手一抬,沉重的柺杖擊向李欣然。
李欣然的身子如鬼魅般一閃,彷彿就像在原地消失一樣,隨即出現在張名山的身後,手指指著張名山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