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沒有什麼,有我,有宋書記,有陳書記,好歹幾個省委書記一個聲音說話,就算在中央,也算有點分量了……”
曹永國是前所未有的語重心長,既是長輩的口吻,又是以上級的語氣,總之讓夏想感受到的是濃濃的關愛。
“我心裡有數了,爸。”夏想心中更堅定了想法,“我會考慮清楚再做出決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主要是,不要讓總書記對你失望。從方方面面的安排來看,總書記對你寄予厚望。”曹永國只提總書記,還是不提吳家,也是心中估計有疙瘩,其實不管走到哪一步,吳家才是他最大的主心骨。
總書記在事情的背後,以夏想的推測,不但和老古有過交流,也肯定和吳老爺子達成了某種共識,所以事情的進展才會一直比較順利。
打完電話,夏想忽然感覺有點異樣,因為家裡太安靜了,平常曹殊黧是很少看電視,但如果他在家,她總會走來走去,總要弄出一點聲響,今天怎麼會這麼安靜?
從書房出來一看,曹殊黧已經歪倒在沙發上,竟是甜甜地睡著了,夏想不由啞然失笑,剛剛她還有溫情流露,一轉眼就困得不行了,多少年了,愛睏的毛病一直沒改,真是拿她沒辦法。
也不能算是毛病,也算是曹殊黧可愛的一面。夏想輕輕彎身抱起曹殊黧,將她放到了床上,她依然睡得香甜,醒也沒醒。
安置好曹殊黧之後,夏想悄然出了臥室,又來到書房,正要再打出一個電話時,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正是古秋實。
好嘛,夏想暗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此次調動,全是外圍的旁敲側擊,正主沒有一人正式表態,也是一個怪現象。
怪就怪去,夏想索性不管了,反正齊省的事情已經臨近最後一關,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難不成現在就將他調離齊省?為了嶺南,連齊省的安定團結都不管了?
不可能。
“古書記好。”夏想上來先問好。
“夏想,你肯定猜到我打電話的用意了,不錯,我就是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來一趟京城,有事需要面談。”古秋實以堂堂的政治局委員之尊,是用商量而不是命令的口吻對一名省委副書記說話,也算是極其難得的一幕了。
“齊省的事情都堆一塊兒了,暫時還真走不開,古書記,再等兩三天,怎麼樣?”夏想可沒有受寵若驚的覺悟,反而故意向後拖延了幾天。
估計換了別人,恨不得立馬現在就連夜赴京,夏想不但一點兒也不迫切,還沒有面對堂堂的政治局委員應有的謙下的口氣。
“行,看你的時間,反正也不急在一天兩天的。”古秋實倒是十分爽快,微一停頓,似乎是故意透露資訊,“我要和你談的事情,和陳風有關。”
夏想開啟書房的窗戶,任憑冬夜冰冷的北風呼嘯湧入,他只穿了睡衣,一瞬間被冷風擊中,頓時遍體生寒。
真冷……夏想打了個寒戰,卻沒有立刻關上窗戶,還是讓冷風吹遍了全身,藉以讓腦中的興奮之意降溫。他自顧自笑了一氣,心想,陳皓天在爽直之下,用心高深。曹永國在親情之中,暗示明顯。而古秋實更是在親切之中,不動聲色地就點中了他的命門。
要麼是高深莫測,要麼是算無遺漏,總之,都是成精的主兒……一系列的電話,看似各自打來,其實難保背後沒有一根線串在一起。
而古秋實一語中的,擺出了陳風,就讓他不得不提前安排京城之行了。甚至他已經猜到,他是否前往嶺南,會和陳風能否順利入局掛鉤。
兩天後,齊省正式對外公佈了兩會召開的日期和日程安排,就定在1月8日。
距離兩會召開已經只有一週多的時間了,省委的氣氛十分怪異,因為在出奇的平靜和祥和之下,慢慢有流言傳出,說是人大全體會議期間,有可能會選舉產生新的省長。
怎麼可能?
訊息的傳出,讓邱仁禮十分惱火。孫習民作為唯一的省長人選,必須當選,中央的意圖必須得到貫徹落實,是不容置疑的政治任務。
等額選舉,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在只有一名候選人的情況之下,怎麼可能會選舉產生新的省長?很明顯,有人在故意混淆視聽,在故意造謠。
如果僅僅是造謠也就罷了,怕就怕,無風不起浪的背後,是一次巨大的選舉陰謀。邱仁禮再次找程在順談話,要求人大務必領會中央的指示精神,做好每個代表團的工作,保證選舉工作的順利進行,不能出現半點差錯。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