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依然是總書記力量的薄弱之處,更是家族勢力的薄弱之處,甚至連老古的力量在嶺南,也有力有不逮之處,就是說,總書記和家族勢力再加上老古的相助,等於是三方聯手,在嶺南也遠不如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的勢力龐大。
如果他置身齊省最後一場大戲的事外,不出手和平民一系鬧僵——至於孫習世被秦侃逼迫,反對一系如何和平民一系算賬,就不在夏想的考慮之內了——此去嶺南,至少會讓嶺南的平民一系對他有些好感。
反過來的話,在和吳曉陽不和,又和施啟順過招的前提之下,再和平民一系鬧得極不愉快,一到嶺南,說不定就有下馬威地等著他。
吳才洋也確實是真心為他考慮,秉承的想法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實夏想也知道,以吳才洋的脾氣,他何曾怕過誰?當年他一人和老爺子鬧翻,獨自在西北之地一待十幾年,從未向老爺子開口求過什麼,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再強勢,吳才洋也不會有退縮。
夏想很感動吳才洋的愛護,卻還是放心不下齊省的局勢,他做事不是一個有始無終之人,再者他和秦侃暗中較量了這麼多時間,最後時刻卻轉身走人,不是他的性格,他也不忍看到齊省出現失控的局面。
不但會危害齊省的長治久安,也會對邱仁禮的政治生命帶來極大的衝擊。
“我再考慮考慮,吳部長,我認為,最好還是緩一緩,至少要開完兩會。”夏想還是含蓄而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吳才洋微微失望:“你呀,和我當年一樣,太固執了。算了,我也不勸你了,秋實還有話要對你說,我送你過去。”
吳才洋將夏想送到和古秋實的見面地點,轉身就走人,他回中組部還有事情要處理,夏想接下來的安排,就不再過問了。
夏想也沒想到吳才洋還負責送他和古秋實見面,心中就更多了一絲猜測,之前,吳才洋和古秋實肯定就他去嶺南、何時去等一系列問題,已經達成了一致。如果說吳才洋只是徵求他的意見,那麼古秋實就負責說服他。
夏想深感肩上壓力重大。
是一處有幾分歐式風格的茶舍,夏想抬步入內,吳天笑緊跟其後,前面有人默不作聲,只管帶路。
來到一間典雅的房間,夏想進去,吳天笑則被人帶到另一個房間。
房間的正中擺放了一張茶几,上面空空蕩蕩,並沒有茶杯和茶壺,再一看,古秋實正坐在藤椅之上,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夏想見一旁有電爐正在煮著水,水開了,嘟嘟地冒著熱氣,因為格外安靜的緣故,又有陽光灑落地上,又是最容易讓人昏昏欲睡的冬日午後,一瞬間夏想甚至產生了一個錯覺,覺得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彷彿回到了童年。
童年的記憶裡,每到冬天,總要圍著火爐,聽老人們講故事。有時講著講著,老人家睡著了,他也半睡半醒,聽到火爐上放著的水壺發出時有時無的聲響,就如同進入了夢境一樣,感覺到時光的漫長。
時光並不漫長,漫長的只是心中的感受。
夏想拿起水壺,泡上茶,輕輕地放到古秋實的面前。
古秋實才如夢方醒,一下笑了:“剛才走神了,想起了小時候的許多事情,忽然就覺得人生就白駒過隙,倏忽而已。”
夏想會意一笑,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古秋實感性的一面。不過古秋實是中文專業出身,骨子裡也自有文人氣質。為官久了,感性的一面就很少在人前流露了,今天的古秋實在夏想眼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真實。
古秋實是如何入了總書記之眼,以至於在古秋實從副廳以後的每一次升遷,都是由總書記親自過問,夏想也不得而知,但或許正是因為古秋實感性而真實的一面,才讓總書記更欣賞有韌性有感悟的他。
總書記雖然是理科出身,在骨子裡卻也有文人的一面,當年,總書記在和齊阿姨相識之時,書來信往,據說總書記以情詩最終贏得了齊阿姨的芳心。夏想也隱約聽人說過,總書記其實偏好文科,只是當年報考志願時,陰錯陽差才上了理科。
從現在各省換屆之後,新上任的各地省部級高官,多半出身文科就可以得出結論,總書記確實比較偏愛文科出身的政治新星。
夏想不算文科出身,但也曾經熱愛過文學,擔任過文學社社長,當然,以上不能算是他能進入總書記之眼的先決條件。
古秋實的感慨很真實,又和夏想剛才的思緒很同步,就更讓他對古秋實心生親切之意:“古書記,巧了,剛才我也想起了童年,想起小時候圍著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