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從一個對他仰視才見的小年輕,到現在依然年輕卻要讓他仰視才見的省領導,他對夏想的升遷之路,除了敬佩之外,就是敬佩。
歷來官場中人都嫉妒別人比自己升遷過快,但對於夏想,高海沒有一點嫉妒,因為夏想的升遷,為他的前途也開啟了坦途。
別人或許不知道夏想今後的去向,高海卻已經知道了內情,夏想已經收到了中央黨校的通知書,要到黨校進修兩個月。
中央黨校的進修,如果是一年,肯定會離職。如果是半年,就多半是停職,而兩三個月的短期培訓,大多數情況下是在職,因此,兩個月的中央黨校進修,夏想去向未定,卻從秦唐和燕省完全脫離,也是十分罕見。
不符合一般規律。
秦唐市委知道夏想到中央黨校進修的人,並不多,因此,夏想離開秦唐的時候,不少人前來送行,還替夏想惋惜,國內最年輕的副省級幹部,怎麼就一下懸空了?
章國偉好歹還能原地踏步,夏書記現在算什麼?真是怪事,天大的怪事。
眾人的不解,夏想既不理會,也不解釋,因為他心裡明白的一點是,此去中央黨校,只不過是一次過渡,短短兩個月,既不能算是進修,又不能說是培訓,只能說明一點,關於他的去向,各方還沒有最近達成妥協,就只好先將他搬出秦唐,跳出燕省,再利用兩個月的時間,用來緩衝。
夏想離開之時,只和秦唐一干常委悄然告別,又特意叮囑了梁秋睿幾句,讓他繼續低調做事,就一行幾人離開了秦唐,直奔燕市而去。
到了燕市,辦理完相關手續,又和範睿恆見了一面。
範睿恆對夏想客氣了許多,客氣之中,又有了熱情。也是,夏想從此離開燕省,對範睿恆而言,夏想不再是燕省的麻煩,而是燕省的貴賓了。從遠交近攻的政治出發點考慮,夏想和他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益衝突。
所以,幾年來,範睿恆第一次感覺面對夏想之時,大感輕鬆,而且笑容也多了一絲真誠。
夏想隨後又和高晉周告別。
高晉周已經正式當選為燕省省長,他在燕省的年頭不短了,樹立省長權威比孫習民容易多了。因此,他的工作開展得很順利。
高晉周雖然現在也算是吳家的核心了,但似乎他一直不太受到吳家的重視,在和夏想的交談中,也沒有透過一絲吳家對夏想今後去向的打算。
夏想自然什麼也不會問,他和高晉周雖然熟悉,但彼此之間的默契不多,熱情之中,很難達到密切的程度。
再後,夏想又一一和燕省的其他省委常委告別,張黔、肖遠心、王鵬飛,等等,此次離開燕省,他很明白一點,再回燕省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除非他在燕省認識的一干人等換得差不多之時,上面才放心讓他回來。
精心經營10幾年之久的燕省,就此別去,心中多少有點不捨,但一想也是釋然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其實官場也是,鐵打的省委大院,來來往往的省委常委,哪怕是省委書記和省長,也是如此。
夏想在燕市並未多停留,隨後就來到了京城。
因為吳老爺子已經鄭重其事向他提出邀請,讓他來吳家參加家宴。既然是家宴,就沒有外人,但由吳老爺子正式提出,還是頗有鄭重的味道。
夏想匆匆趕到吳家大院的時候,正是下午時分。國慶將至,秋天的院子之中,植物豐盛,樹木繁茂,在夕陽的餘輝的照耀下,竟然有了少見的沉靜之美。
夏想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雖說京城地處燕省的包圍之中,從地理位置上來講,他並未離開燕省,但從組織關係上來說,他現在和燕省已經徹底脫離關係了,他不再是燕省的官員,以後的他的前途和任命,就全部在中組部了。
在院中失神片刻,正要進屋,卻發現吳老爺子手柱手杖,站在臺階之下,正向他微笑。
“有點依依不捨?很正常,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會有了感情。”老爺子寬厚的笑容和緩慢的話語,就如家常一樣娓娓道來,“你應該換個角度看問題,跳出燕省,脫離以前的關係,你才能真正眼界寬廣起來。因為以前的關係,對你今後的前程,不但沒用,反倒成了累贅。”
以吳老爺子的地位和眼光,自然燕省的一干人等難以他眼,但在夏想眼中,到底是相識一場,又是他起步階段,都幫過他的忙併且和他關係良好的親朋好友,即使遠離,也不會忘記,更不會成為累贅。
但他不會當面反駁吳老爺子的說法,只是笑了一笑:“也要允許我在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