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躍躍欲試的隊員就差點失敗,抓住樹枝猛地向前一蕩,結果不但沒蕩過去,還被自己的體重帶得差點墜向地面。還好腳沒沾地,大家趕緊用竹竿把他“撈”回來。第二次隊員就學乖了,手抓著樹枝的上半部,這樣身體高高懸空,其他隊員再在後面用力一推,藉著助力,終於順利透過。
“因為第一個隊員已經過去,可以在前面拉一把,所以中間的幾個人都好過,但是最後一個人因為沒有後面的助力,就比較困難。直到全部透過後我們大家才隱約明白,這一次的訓練,考核的並不僅僅是體能,更多的是集體的合作和智慧。”陳陽紅分析道。
接下來的考核更加註重技巧性,關於考核的構想也十分貼近實戰——如果在野外你的戰友受傷不能行走,你要利用有限的器材為他打回水來飲用,你該怎麼辦?幾名隊員用一次性紙杯裝滿了水,放在隨身攜帶的盾牌上,就是端著這樣一杯滿滿的水,要走過500米,最後杯子裡剩下的水倒到量杯裡去量,看哪個小隊剩下的水最多,相應的分數也會最高。當然,中途不許往裡面另行加水,抵達終點時,杯子裡的水也不能渾濁,否則成績無效。
九小隊的隊員們想了兩個辦法:一是摘了一片大大的樹葉蓋在杯子上面,這樣可以阻止水的外溢,也可以保持起碼的平衡;二是拿出毛巾圍住杯子,路走到一半的時候,把毛巾的水擰回到杯子裡去,這樣的辦法讓他們也輕鬆地解決了這個難題。
第五關是鍛鍊隊員們的配合能力和服從命令。每個隊員都要把頭盔取下來,眼睛結結實實地矇住,只有領頭的小隊長能看到路。隊員們如同盲人一樣,一個拉著一個的衣服往前走,至於怎麼走,往哪裡走,都要聽從小隊長的口令。
隨著王琦一聲令下:“預備!走!”隊員們一齊邁出腿去,步伐一致地向前進發。王琦不急不徐地喊著口令:“一二一,一二一。”一是左腳,二是右腳,隊員們嚴格按照指令前進,沒有人搶行,也沒有人猶豫。隊伍旁邊的監督員滿意地點了點頭。
第二章 磨礪(6)
“感覺雲裡霧裡,走到哪裡都不知道了。”陳陽紅回憶起那個感覺還記憶猶新:“以前沒有辦法體會盲人的世界,那一天算是徹底感受到了,如果失去眼睛是什麼樣的滋味。真的非常的恐慌,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怕別人為你擔心,只能假裝冷靜。”
隊伍走到一條河流的前面,王琦提醒大家,面前有水,但是不知道會有多深。
在河道的兩邊拉了一條繩子,根據任務提示,每名隊員都要由小隊長把滑索穿上身,然後在蒙著眼睛的情況下,用滑索滑到對面去。
“這也是對於一個人的心理潛力的開發。”王琦很欣賞這樣的任務安排,他覺得格外刺激,也很有挑戰性。“十多米寬的河道,睜眼睛滑很快,閉著眼睛就只能一點點蹭,過程都很慢。因為你不知道面前等待你的是什麼。還要計時,所以動作必須快,這真的是很大的考驗。”
最可怕的不是黑暗,也不是河水,更不是面對面的競爭,而是未知。
人最難的也不是戰勝別人,而是戰勝自己。
透過河流後,又一直走了約六七百米,拐了許多條彎路,這一關才算正式透過。隊員們在聽到結束的口令時,全部急不可待地扯下眼睛上的蒙帶,這才感到陽光多麼明亮奪目,心情舒暢。
就在大家歡欣鼓舞的時候,又一個大問題出現了。
孫花玉已經走不動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煞白,額頭上的汗水清晰可見,一綹綹汗溼的頭髮貼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狼狽和憔悴。
事實上,從早上9點開始步行上山,這一路兜兜轉轉,全隊已經在山裡行進了大約十公里的路程。加上神經高度緊張,不時需要思考下一個任務的解決方式,不止孫花玉,許多隊員都已經在這一刻面臨了體力透支的邊緣底線。
“大家不能放棄,一定要繼續加油!”王琦大聲鼓勵著每一位隊員,他把孫花玉身上的所有行李都統統搶了去,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堅持就是勝利!曙光就在前方!同志們,我們小隊一定可以支撐到最後!千萬不能因為體力而認輸,這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隊員們的精神在王琦的高聲號召下一點一滴地復甦著,“走吧隊長,我們沒問題!”孫花玉也點了點頭,抹了把汗水,又蹣跚地邁開了腳步。
兩名隊員怕孫花玉體力沒有辦法承受,乾脆跑了過來,一個在前面拉,一個在後面推,當起了“人力助力車”。孫花玉已經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