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內，慕早早跟蘇言之在角落的一處桌前坐著。時時坐在兩個人中間的椅子上，正在吃著面前盤子裡的水果。
“說吧。”沉默良久，慕早早催促一句。
蘇言之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多麼艱難的決定。
“我覺得皓軒最近有點問題。”
“呃……”慕早早雖然不知道蘇言之為什麼會忽然說起皓軒，不過還是問了一句：“怎麼了？”
“其實從他幾年前回國之後，我就一直覺得有問題。但是最近問題越來越嚴重。”蘇言之聲音頓了頓，看了慕早早一眼，見她正聚精會神的聽著，蘇言之繼續開口：“你還記得有一段時間我和陸深關掉了診所，跑去競爭蘇氏的繼承人吧？”
“嗯。”慕早早點點頭，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
“當時我聽到訊息，說他想要搞垮蘇氏，所以我才潛入公司內部打探訊息。雖然我並不想入職蘇氏，在那裡上班。可蘇氏是爺爺親手打下來的江山，耗費了爸爸那麼多年的心血，才一躍成了中海市第一企業。毀在任何人手裡，都不可以毀在蘇家自己人的手裡。”
“然後呢？”慕早早問。
“後來你去了英國，我在公司裡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雖然繼承權的事情被延後了，但皓軒似乎偃旗息鼓，也沒有什麼動靜。但最近，他似乎又開始行動了。”
“你說他想搞垮蘇氏？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蘇言之面露難色，向來堅強的他，眼中竟然有一絲頹廢的神情。
“他不會是恨你爸爸吧？你也說過，當初是因為你爸爸才害的你媽媽精神出問題。也算是間接的害的他失去了雙腿的自由，不能下地走路。會不會因為這個，所以恨你爸爸？”
“可能有這方面的原因。”蘇言之說：“但應該不是全部。我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面色雖然平靜，眼睛卻望著慕早早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說了這些時候，慕早早會是什麼樣的態度。會不會因為他遇到這樣的難題而瞧不起他？或者壓根就不想聽這些糟心事。也可能會覺得蘇言之小人之心吧，畢竟蘇皓軒平日裡都是一副很好相處的模樣，他是蘇言之的親弟弟，蘇言之卻這樣懷疑他。
“我理解你的感受。”慕早早並沒有沉默太久，蘇言之心中的糾結也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得到慕早早的認可，蘇言之傾訴起來更加大膽，他繼續說：“我覺得就算是痛恨爸爸，也用不著非要毀掉公司。畢竟爸爸向來寵他，而且蘇氏集團以後會落到他的手裡，他很聰明，沒必要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方式。”
慕早早點了點頭，覺得蘇言之說的有道理。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麼？
“我覺得他的腿不能站立，不是病理上的原因。”
“怎麼說？”慕早早有些聽不明白。
“當時媽媽並沒有傷害他，他那時候只是被媽媽嚇的從樓梯上滾落下去，沒辦法站起來。後來昏迷，醒來之後雙腿就不能站立了。但實際上他的腿並沒有受傷，至少沒有傷到沒辦法站立的程度。”
“所以你懷疑他是心理上的原因？”慕早早似乎明白了些許。
得到了共鳴和理解，蘇言之心中一直高懸的情緒，緩緩平復下來，臉色也舒緩開來，嘴角隱隱有了些許笑意。
“我懷疑他得了恐怖症。”
“恐怖症？是什麼？”慕早早並不瞭解心理學，所以對於蘇言之這些專業術語，有些聽不太懂。
“你知道深海恐懼症，或者恐高症吧？”
慕早早點點頭，她自己就有深海恐懼症，因為小時候看過電影《大白鯊》，從那之後就不敢下水了。
“皓軒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好像害怕站立。”
“那跟他想要毀掉公司有什麼關係？難道搞垮了蘇氏，他就不害怕了？”
“我……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最近一直因為這個事情心煩。”蘇言之說出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說了這些沒用的，還是在慕早早面前。
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說出來又沒有意義。本來慕早早就夠煩他的了，現在估計巴不得趕緊跟他分開。
“要不這樣吧。”慕早早想了想，聲音一頓。
蘇言之心頭有些擔憂，不知道慕早早要說什麼。
“我怕不太好，不過咱商量著來嘛。”
“你說。”蘇言之喉結動了動，仔細看的話，能看到他眼中帶著一絲期待，再往深了看，又覺得他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