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希望有你。”慕早早的手從蘇言之的心口放下,握住了蘇言之的手。
蘇言之眉眼漫上一抹笑意:“我也是。”
哪怕以後再也不要當心理醫生了,哪怕生活總是不太平,可只要慕早早陪在他的身邊,這一切都有了新的意義。不像在國外跟著韋德學習的那五年,雖然在心理學上取得了不少令人羨慕的成就,可對於蘇言之而言,一點都沒有幸福的感覺。
此時此刻,身邊守著最愛的人,其餘的一切都顯得不再重要了。
慕早早沒有說話,蘇言之轉頭看去,樓道透過來微弱的燈光,映照著慕早早的面容。她已經閉上眼睛,呼吸平穩,看起來是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慕早早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蘇言之還躺在身邊。
她動了動身子,旁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揚起一抹笑意,望著慕早早,柔聲問:“醒了?”
慕早早點點頭。
蘇言之從床上起身,將胳膊從慕早早的脖子下面抬了起來。轉身下床,想要給慕早早倒杯水。
腳步趔趄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床前栽去。
“言之!”慕早早嚇的驚叫一聲,從病床起身,要下來。
病房的門在此時被人推開,醫生和護士從走了進來,給慕早早做例行檢查。
慕早早焦急的看著醫生,說:“醫生,他怎麼了?”
醫生看到蘇言之倒在地上,急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蘇言之臉色有些尷尬,說:“我沒事,有點睡麻了。”
慕早早這才想起來,蘇言之的胳膊讓她枕了一夜,他睡覺的姿勢好像也沒有變化。昨天晚上,他害怕影響慕早早休息,保持原來的姿勢,側躺在床邊,就這樣湊合著睡了一夜。
醫生給蘇言之僵硬的肌肉做了一下放鬆按摩,讓蘇言之在旁邊床上躺著休息一下。
蘇言之只說自己沒事,仍舊堅持著想要給慕早早倒杯水。儘管他已經極力保持自己身體的平穩,可是麻木的肌肉並不是很配合,跌跌撞撞的走到飲水機那邊,端著水杯的手劇烈晃動著。
慕早早鼻子一酸,沒有再說什麼。
蘇言之向來驕傲,當著醫生和護士的面,他肯定不想讓人覺得他是一個無能的男人。
護士過去接過蘇言之手裡的杯子,扶著蘇言之到旁邊休息。
蘇言之等醫生給慕早早做了檢查,他也休息的差不多,跟著醫生一起離開了病房。
“醫生,怎麼樣?”蘇言之神情之中盡是擔憂。
醫生嘆了口氣:“我讓治療組準備手術,九點鐘準時開始。你過去陪她說說話吧。”
蘇言之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待醫生和護士離開之後,蘇言之的眼眶瞬間紅了。
還是沒辦法避免嗎?雖然心裡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當真正要去面對的時候,還是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回了病房不久,雷阮沁帶著早飯來了病房。
蘇言之說:“先把早飯放著吧,等手術結束之後再吃。”
“幾點手術?”雷阮沁將飯盒放在床頭櫃上,問了一句。
“九點。”蘇言之說。
雷阮沁緩緩點頭,邁步走到慕早早的病床旁。安撫道:“一會兒你不要怕,打了麻藥之後很快就結束了。我們都在外面等著你。”
慕早早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病房窗外一棟樓的某扇窗戶內,一個白髮老者手裡拿著黑色雙筒望遠鏡,清晰的看到病房裡面蘇言之和雷阮沁走動的身影。
手機響起一條簡訊的聲音,韋德放下手裡的望遠鏡,拿出手機。
九點手術。
準備行動吧。
簡訊發出去之後,韋德將收件箱清空。
知道慕早早今天手術,醫院裡來了很多人。除了昨天來的那幾個,陸銘,安奕琛,安楠和蘇皓軒也來了。
慕早早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蘇言之一直站在病床前陪著她,直到被護士攔在手術室的門外,蘇言之不得不鬆開慕早早的手,對她說:“我們都在這裡等你,不要怕。”
慕早早笑著點點頭。
手術室的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慕早早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強忍了很久的眼淚,順著眼角落在潔白的枕頭上。
她怎麼可能不怕。
她怕的不是失去小憶,她怕自己沒能撐過去,她怕自己跟蘇言之的這一面,就是最後一面了。她怕以後再也聽不到雷阮沁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