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希長長的撥出口氣,有種趁人之危的罪惡感。手裡握著毛巾猶豫了幾次,終於觸到她的臉。
卻在那一瞬間看到冉穆南張開了眼睛。
齊希嚇了一跳,當即縮回手,磕磕巴巴的開始解釋道歉,“那個,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冉穆南?小南?……”
冉穆南沒暴走,也沒回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後又睡著了。
齊希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開始有些後悔用狐狸形態接近她了。如果直接用人形的話,會不會方便很多?
這之後冉穆南又睡的很沉了,沒有再睜開眼睛嚇他一嚇,當然燒也退了,病情正在迅速好轉的樣子。
齊希幫她把臉跟脖子手擦乾淨後,猶豫了一下,去廚房倒好水,又變回了魚乾兒的樣子,跳上床,在她脖子旁邊拱了拱,蜷成一團也躺了下來。
為了不再受一次驚嚇,還是保持這個形態好了。齊希暗搓搓的幻想著什麼時候能正大光明的陪在她身邊,慢慢的也睡著了。
半夜冉穆南被渴醒,感覺喉嚨像火燒一樣,而更恐怖的是,脖子外面的溫度簡直太高了,初夏的天氣跟烘了暖爐一樣。熱的直冒汗,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結果就摸到一手毛。還沒太醒透,思維有些混沌,冉穆南沒能立即清晰的認識到現在的情況,只是遵循本能的往外挪了挪,然後皺著眉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字,“……水……”
感覺什麼冰冰的東西碰到手指,張開眼睛,盛著清水的水杯已經遞到面前了。冉穆南條件反射的啞著嗓子道了聲謝,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屋子裡!”
冉穆南猛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來,藉著窗外微弱的光線看向床邊。
就在剛才,她看到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她是病糊塗了,可沒傻,已經獨居了一年多,她可不記得什麼時候自己家的水杯還帶自動導航這個高階功能的。沒理由會自己來到手裡才對。
齊希也嚇了一跳。迷迷糊糊聽到她說要水,條件反射就變成人,端了水遞到她手裡。聽她的話已經成了本能一樣的東西,他根本反抗無能好嘛。
雖然恍然清醒的時候立刻又變了回來,再加上是半夜,視線受阻,可冉穆南不是傻子,也不知道睡迷糊了這樣的藉口矇混不矇混的過去……
變回去的齊希心虛的靠過去,用自己的舌頭舔了舔冉穆南的手,唔唔的叫了幾聲。
冉穆南皺眉,好一會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片刻後翻身去床邊開啟燈,不太放心的下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確定門窗都關好鎖好也沒什麼可疑的人在後,長長的撥出口氣,看來真的是自己睡蒙了,才會錯把魚乾兒看成是人。
不過,剛才那個銀髮的男生,總感覺很像白天的那個coser,還真是奇怪,自己怎麼會莫名的出現那個人的幻覺呢,不過就是摔倒的時候剛好撞在一起,被親了一下,這也沒什麼吧……
嘆口氣把杯裡的水喝完,關掉燈,重新躺下。明天週一,她出勤率已經很低了,還是不要缺勤的好。
側過身子摸摸魚乾兒的頭,“謝謝你了,生病的時候能有你陪著我真好。明天放學帶你出去玩吧。”
魚乾兒略心酸的用鼻子拱了拱冉穆南的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這句話究竟要多久以後才能告訴她呢……
☆、16 食物跟非食物
第二天早晨,冉穆南在沒人照顧沒吃藥(誤)的情況下,憑藉自己超人的抵抗力(大誤)痊癒了。神清氣爽的去衝了個澡,然後在聞到魚乾兒一身的臭汗味後強制的拉近浴室也衝了個澡。
魚乾兒整個被伺候洗澡的過程都蹲在牆角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時不時抬起頭控訴的看上一眼。看的冉穆南又心疼又好笑,好不容易捱到洗好,冉穆南剛一轉身去取浴巾,魚乾兒就使勁兒一抖身上的長毛一溜煙跑了出去,然後蹲坐在沙發墊兒上又開始抖毛。
冉穆南被甩了一身水,哭笑不得的追出去把他按在地上一頓猛擦。等長毛不再滴水了,又去取了吹風機給它把毛吹乾,末了摸了摸他異常膨脹的一身長毛笑了笑,“我家孩子洗洗乾淨果然很帥,今天出去可要迷倒不少小姑娘了。”
前半句的時候齊希還在心裡暗爽,暗歎冉穆南有眼光,可這後半句一出,就察覺出一絲不妥。冉穆南這表情,這語氣,分明是在說他會迷倒不少小母狗啊。抬手扶額,他對天發誓,真的對母狗沒有興趣,至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