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燼之攤攤手,悠悠然道:“意思便是一面之詞,不足為憑。我們同大師無冤無仇,今日才第一次見面,忽下殺手,理從何來?只為他不讓往事進隔世堂?唔,這一點還只有裘司律一人為證,不知真假。再者大師何等樣人,一品自在士,也是我們說殺便能殺得的?往事又是何等樣人,真是她做的,會把鳳翎遺落在現場?縱然當時真丟了,其後隔著一個多時辰,竟還不尋機會去收回來,這是存心等著裘司律立功呢?還有,若真是我們所為,我與她要麼同跑,要麼同留,如今一走一留,作何解釋?何況我與她今日新婚,初日之內連葷腥都忌,居然下手殺人,殺的還是自己的主婚之人,裘司律以為有何等天大的理由,以致我們要如此狠辣,不惜做出這等於己不祥的事來?倒是裘司律,身為三品樞士,卻屈居四品的簡司院之下,想必多有不甘吧?”
裘之德臉色鐵青,正待發作,簡居通已上前一步,沉聲道:“之德素來勤謹,品行端正。何況師傅名望固高,卻早已不干預院中事物,之德縱有不滿,也該衝我,與師傅無關。師傅身為上三翕之一,死後須由二品以上樞士補任,我院中如今並無二品之人,師傅一死,頓折支柱,於我院中上下,皆是有損無益,因此院內人下手,於理不合。”
裘之德立刻道:“正是,倒是容府方家有個現成的二品因果士,正可以頂師傅的位置。”
李燼之不理他,只肅容望著簡居通問道:“然則司院以為由我們下手於理便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