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急問道:“怎樣?”
“往事真神了!”米狐蘭興奮地揮著信紙,粲然笑道,“居然活捉了米狐嘗!”
“喀”一聲響,米狐哲手中蘆管裂成數片,只見他面色鐵青,一字一句自齒縫中吐出:“什麼?活捉?!”
米狐蘭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活捉不是挺好……”話未說完,人已被重重一推,踉蹌站穩,才發覺手中的信已被奪走。
米狐哲雙唇緊抿,飛快掃著信中內容,愈看眉心愈是緊皺,最後一握拳,將信狠狠攥成一團,冷哼道:“千鷹陣現世,王城七千兵馬覆滅,顧雁遲領援兵插手,半里之隔天外飛箭,凌空轉向,米狐嘗重傷,被拱手相送,由風軍帶往鳳陵城。哈,這一仗打得可真精彩!秋往事啊秋往事,我到底還是小瞧了你!”
米狐蘭鮮少見他如此發怒,心下暗驚,見那送信的兵士也面色煞白,雙眼圓睜,忙遣他離開,上前擔心地拉著米狐哲,問道:“哥,出什麼事了?往事這不是贏了麼,連千鷹陣都叫她破了,大王兄也被擒,眼下咱們是一邊倒的有利啊。”
“一邊倒的有利?”米狐哲森冷的目光看得米狐蘭都有些發寒,“沒錯,是一邊倒的有利,可惜不是對我,是對風人!咱們被人賣了!”
米狐蘭疑惑地望著他:“哥,你越說越糊塗了,對往事有利,不就是對咱們有利,怎麼又把咱們賣了?”
米狐哲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待胸膛起伏漸漸穩定,才又睜開眼,神色仍是一徑的冰冷,卻已不見先前的激動狂躁。
“阿蘭。”他沉聲道,“你記著,風燎之間,永難交心,只有一時之和,絕無一世之好。你以為秋往事救我們出城便是真心向著咱們?錯了,若不是有個米狐嘗在,她的鳳翎早已對準我們!”
米狐蘭甩掉他的手,忿忿道:“往事才不會!她自家後院裡多少爛事要顧,咱們不去惹她,她吃飽了撐的才來招惹咱們。”
“她這不就動手了?”米狐哲聲音極是低啞,彷彿雲層後的悶雷,“你可知活捉米狐嘗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東漠從此成了他們手中的刀,想什麼時候宰我們就什麼時候宰我們!”
米狐蘭悚然一驚,怔了半晌,喃喃道:“你、你是說往事會以米狐嘗為要挾,指使東漠人馬跟咱們過不去?”
“聯弱制強,這不是風人的慣用手法麼?先前是王兄強,咱們弱,她便幫著咱們;如今情勢逆轉,成了王兄弱,咱們強,她自然便要轉頭幫著王兄了。”米狐哲冷哼道,“燎邦世代戰亂,從來都是對外的少,對內的多,挑撥離間、煽風點火,這些把戲風人可玩得精熟!”
米狐蘭自幼便聽族人講述風人如何奸狡詭詐、無信無義,雖對秋往事頗有好感,聽米狐哲如此言之鑿鑿,畢竟還是生了動搖,驚疑不定地問道:“真、真是如此?她手頭就那麼幾個兵馬,能夠拼死一戰搏個兩敗俱傷便不易了,還想留有餘地玩活捉?未免也太難了。我想她也許就是戰場上得了機會,剛好活捉,並非存心有什麼打算呢?”
“活捉是否事先打算不重要。”米狐哲道,“重要的是她現在帶著人上哪兒了?不是來同咱們會合,是上鳳陵城去了!咱們這裡連信都沒收到一封,這還不夠明顯?她已不打算同我們走一條路了!你可還記得,顧雁遲手下那個姓楊的和容府方定楚本是與她為敵的,後來卻莫名其妙走到了一塊兒,我當時就覺奇怪,也沒顧上深想,現在看來,他們恐怕那時候就達成默契了。哼,我早已想到,他們在風境彼此為敵,可對著燎邦,畢竟同為風人,隨時可能轉了立場。只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王兄素來怕死,身邊護衛最是嚴密,憑她的能耐,能尋隙刺殺倒還不奇怪,卻居然能夠活捉!都說自在法控御範圍不過百步,這次她卻是半里之外控箭傷人,風人奸狡,果然是到了骨子裡,連寫給自己人看的東西都不盡不實,沒半句真話!”
米狐蘭面色漸白,咬著下唇,雙手緊緊攥著裝滿羽毛的布袋,許久方低聲道:“哥,咱們難道便任人宰割!現在也不是太糟,畢竟王兄被擒,東漠沒個做主的,他們兩邊又剛大打一場,兩敗俱傷。咱們就拼他一回,轟轟烈烈打過去,我就不信憑咱們連勝的銳氣還拿不下一座空了大半的博古博!”
米狐哲霍然轉身往山頂大步走去,斷然搖頭道:“博古博打不得,打下也是白打。如今當務之急是要盯住鳳陵,不能讓他們有進一步動作!咱們今日就拔營南下,通知阿汀轉向,去鳳陵山下會合。”
米狐蘭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叫道:“去鳳陵?鳳陵豈是容易打的?萬一逼得他們殺了大王兄,東